“卖鱼啰,卖澧水河的新鲜河鱼……”
覃天挑着鱼篓东串西走,在街上继续吆喝。
天气太热,街上没几个人。覃天吆喝一阵,心里盘算着趁早先去岩门口转一圈,看看那边的布防情况,顺便试探一下各个路口哨卡的防范是否严密。
“卖鱼呀……”
覃天有一声没一声地吆喝着,顶着烈日,挑着鱼篓走向城西。刚到街头,守卡的几名团丁立即把枪横在面前,拦住去路。
“哎,小子,做嘛的?”
“我卖鱼……”
覃天晃晃鱼篓,朝团丁陪上笑脸,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几个团丁盯着他打量一会,忽然交头接耳,一个个露出嘲讽的表情。
“嘿,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傻呀,人家卖鱼从乡里往城里卖,他倒好,还挑着鱼从城里朝乡里走,这是哪个爹娘教出来的?”
“嗨,杀猪扎屁股,兴许各有各的搞法。这么热的天,这鱼要是卖不掉,就只能腌臭桂鱼啰,哈哈哈……”
几名团丁朝覃天指指点点,恣意狂笑。
旁边岗亭里,一个班长模样的小个子团丁正靠在张凳子上迷糊,听见外面声音嘈杂,张开嘴打个呵欠,又伸伸懒腰,拎起身边的步枪走出岗亭,呵斥:“他妈的,老子想歇会儿瞌睡都歇不安生,你们一个个嚼着舌根子做嘛呢?”
“邹班长,看见没,这穷小子挑着担子说要出城去卖鱼,你说他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呀,哈哈哈……”
邹班长突然把枪端起来对准覃天,朝几个团丁吼道:“我看是你们的脑袋才被驴踢了,他说出城去卖鱼,就真的是去卖鱼?难道不会是共军派来的探子,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