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带着李忠等人顺着小路悄悄向方顶山摸索前进,走到半腰,听见前面传来说话声,一行人迅速闪进路边的树丛中。
两名团丁举着根火把从山上下来,满腹牢骚:“他妈的,这个鸟排长,大半夜了,让老子上哪儿给他买霄夜去?”
“管他,下山转一转,回去就说街上早就关门啦,买个屁给他!”
“哎,你说他脸上那伤到底怎么回事?”
“哪个晓得怎么回事。我看哪,就是勾引人家堂客,让别人给打的。你没看见前天他从外面回来,鼻青脸肿的,不是打的难道还是自己摔的不成……”
两个团丁一路咕嘟,晃悠晃悠走下山去。
覃天等他们走远了,和战士们从树丛中钻出来,继续摸向山顶。
方顶山上,一个碉堡里点着马灯。排长和几名团丁围着个弹药箱在打纸牌。这是一种起源于常德一带的纸牌,俗称“跑胡子”,牌形比正常人的手指头大不了多少,牌面分大小写分别写着从一到十的两种方块数字,每字四张,其中数字二、七和十的牌面为白底红字,其余牌面均为白底黑字。这种纸牌组合灵活,玩法多样,和打麻将有点相似,在当地民间是一种喜闻乐见、老少皆宜的娱乐方式。
排长起了一手牌,在手里排成一个扇形,上家打出一张大拾,排长刚想吃进,对面的团丁喊:“碰!”气得排长脸都绿了。
一群团丁无所事事,在旁边观阵看热闹。
覃天和李忠等人悄没声息地潜近到山顶附近,发现站岗的团丁坐在个树墩上,背靠树干在打瞌睡。覃天拍拍身边一名战士的肩膀,小声命令:“王班副,上!”
王班副蹑手蹑脚摸到哨兵身后,突然纵身捂住他的口鼻,将其拖下一道坡坎。
覃天和李忠分别带领两组战士,快速冲向两座碉堡,引燃了炸药包,从门口塞进去,然后迅速跃开,翻滚到附近的树丛中。
碉堡里的团丁只顾着看排长等人打牌,过了一会才突然闻到一股硝烟的味道,四下一看,发现脚边有炸药包在“嗞嗞”冒烟,顿时惊慌失措,想跑却迈不开腿。
“轰!轰……“
只听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个碉堡几乎同时被掀上了天。
几乎就在覃天等人炸毁方顶山碉堡的同时,红土岭的夜空突然变得如同白昼。无数炮弹拖着尾焰,呼啸着倾泻在国民党守军的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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