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刀站在桂树下,深吸一口气,拔剑,挽了个剑花,归鞘。剑影闪动,明明没看清剑的轨迹,却也从残影中看得出剑花挽得还算漂亮。一套动作完毕,一片叶子摇摇晃晃地从树上飘落,被易小刀一把捏在了手中。
“还是有一些叶柄啊”易小刀叹气道。
“小刀,你这剑花挽得真漂亮啊,我都没看清,你教我好不好?”香莲儿跑过来,拉住易小刀说道。
易小刀举起手中的树叶在香莲儿面前晃了晃:“唉,漂亮有什么用,还是有这么一大截叶柄留在上面,我和藏云比还差得远呢”
香莲儿一把抓过树叶:“别管这个了,你练的已经很好了啊。教我教我!”
“小刀兄弟,忙着呢!”一阵爽朗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个人影推门而入,正是谢为峰。“咦?这才刚入秋不久,怎么小刀兄弟你这院子里的桂树叶子掉了这么多?若是要枯死了跟我说,我让人给你再移栽一棵好的来!”
易小刀迎了上去“多谢谢大哥美意,那日藏大哥教了点剑术,我就拿这棵树练手了,这树已经是饱受摧残了,就别弄死了吧。”
谢为峰笑着说道:“好好好,就依贤弟。恭喜贤弟啊,来京不出一月有余,就有好差事了。陛下差你出使南淮呢!和一位黄大人同行。那位黄大人现在就在外面,小刀兄弟现在可方便?”
“方便方便,快请进来。”易小刀说着就向门口迎去,迎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月儿,你迎一下,莲儿,你去备茶,我去换套衣裳。”
片刻工夫,几人主次坐定之后,香莲儿端上了香茶,黄柏接过说道:“易大人好福气啊,如此美人相伴,逍遥此间,又有陛下器重,真乃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恕在下来得冒昧,不知易大人如今官居何职啊?”
黄柏在来的路上倒也问过谢为峰,但是谢为峰可不好掀易小刀的老底,留着这个悬念让他自己来问易小刀。黄柏也打定了主意,想知道让一个皇帝看重的人到底何方神圣。
易小刀嘻嘻一笑:“黄大人,小可仍是白身,这大人二字我可担不起。还不知道刚刚谢大哥说的陛下让我等出使南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黄柏一听白身,有些不敢置信,正欲追问,不料易小刀先问了起来,只好按下疑问,回答道:“陛下让我等出使南淮,以探南淮王虚实,只是……不可同行。”
“哦?不可同行?陛下可还有什么要求?”易小刀接着问道。
黄柏看了香莲儿和何月儿一眼,说道:“还请这位姑娘与易兄弟你同往,这位姑娘留在京城,等待易兄弟归来。”黄柏先后指着香莲儿和何月儿,示意香莲儿与易小刀同行。
易小刀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问道:“仅此?陛下还说了些什么?还请大人明告。”
黄柏摇了摇头:“其余的再没了。只要求易兄弟携这位姑娘与我同往,但不可同行。打探南淮军政民生等详细情况,以报陛下。此乃陛下恩赐,此次出行赠银五百两,黄兄弟请收好。”黄柏递过银票,说完之后,发现聊得远了,再去打探易小刀的底细无从下口,暗暗着恼。
易小刀接过银票拱手道:“多谢黄大人明言相告,不知何日动身?”
“明日便可同行,只是…”黄柏吃他一问,稀里糊涂地回答道。
“好!黄大人快人快语,明日卯时小人与我这妹妹在城东城门处候您!”易小刀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塞到黄柏手中“一路上还承蒙黄大人您多多关照。”
黄柏瞟了一眼,一张一百两银票,心中有些窃喜,嘴上却还推辞道:“易兄弟,这可使不得,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国家大事,黄某愧不敢受…”
易小刀一把扯住黄柏衣袖:“黄大人就不要推辞了,若是方便的话留下吃一顿便饭吧。”
两人推辞拉扯一番,黄柏只好客随主便,连着谢为峰一起,感受了一番易小刀三人的厨艺。
送走了黄柏,谢为峰也欲告辞,易小刀拦住,从腰间再度掏出三张银票,皆是百两银票,总共三百两。说道:“谢大哥,明日我就要和莲儿去南淮了,月儿在这京城,我放下不下,还望谢大哥多多关照,拜托了。”
谢为峰见此,皱着眉头说道:“易兄弟莫不是看不起我谢某,你我之间相交不多,但我谢某也绝非好利之人。如此,小看谢某了。”
易小刀坚持道:“若是小看了谢兄,我也就不以此相托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若非如此,心中着实不安,谢大哥若是我,我想也会如此。”
谢为峰沉吟片刻,接过银票:“易兄弟放心,我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能说易兄弟,京城之事尽管放心。”
易小刀点了点头,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谢为峰。
黄柏走在路上,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叫易小刀的,是一个白身,却能在京城让陛下送他一栋宅子,这谢为峰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就是抓到了那个孔豹也不至于吧?更奇怪的是,周相为什么让我来转达让他带上那位活泼一些的姑娘,而留下另一位姑娘呢?还说是陛下说的?甚至于不得已的时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