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见涂山海去了很久,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行不行的,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了。走,也要打声招呼吧!
寂寞的人,会用心记住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不告而别,本就寂寞的人会更觉寂寞。而大树,千万年的岁月只见过两个人,一个叫涂山海,另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
远处出现的身影,打断了大树刚刚泛起的离愁。
涂山海又回来了。看他的样子,大树就猜到了,恐怕还是不行。
走到近前,涂山海欲言又止。
大树既然已经知道了,失望大概是有一些,但又能怎样呢?不如坦然接受。
双方都想着,此情此景,应该要说点什么才好?
涂山海无奈的一笑,朝大树摊开了手心,那汁水应该早就风干了吧?
再次尝试的结果,还是没有结果。
涂山海甚至都不敢再看。那些随他征战的族人,那失望又不甘的眼神,已然成了他无法摆脱的梦魇。
而大树的双眼,却一瞬不瞬的死盯着那染绿的掌心,急促的说道:“快看!”
涂山海调转视线,手心里他认为早就干涸的绿意,正顺着掌纹往一颗圆润的珠子汇聚,珠子裹满了碧绿,正发出幽光,一闪一闪。
白日里柔弱的微光,犹如风中倔强的烛火,明灭不定,却依旧闪耀!
涂山海竟然紧张了!紧张的不该是大树吗?
反观大树,惊奇中带着一点兴奋。
涂山海定定心神,说道:“再来一杯!”
重新用双手捧满汁液,珠子淹没在其中。涂山海小心的转身,算了算距离,先小小遁出一段,不远不近。
观察着手心,又前进了一些,直到手中的事物堪堪平静下来。这个间隔刚刚好,既离开了本体范围,又不算太远,不嫌累的话,扯着嗓子还能聊聊天。
想了想,涂山海还是决定再走远一些。站定后,松开了双手,托着果核,碧绿的汁水洒了一地。
就这么摊着双手,涂山海好像想起了很多往事。
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等着风来,吹干满手新绿。
等风来,云自去,草伏地,人裹衣。
手上带着绿,涂山海一步跨回。
靠近大树,双手捧珠,两人屏息静气的看着掌心里的希望。
这次的绿,量比较大,积成了一汪,果核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绿莹莹的一颗。
那些重焕新生的液体,在颤抖,在流动,点亮了珠子,发出比前次更加夺目的光彩!
大树轻轻问:“这是成了?”
涂山海喃喃的道:“应该是成了吧?“
乍见有了成效,开心之余,大树还是有点担忧:“不知道出去后,还能不能行?”
这种担忧,涂山海也有,毕竟里外是两个世界,而里面的灵气资源明显要比外界多得多。
这事儿倒也简单,对涂山海来说也就是走两步,“那就再试一次!”
涂山海再次手捧碧玉果核,抬腿就走。这次,没有破碎虚空,只一跨步,就到了外面,仿佛本来就有一扇门,走出去就行了。
大树面前的空间微微波动,就像水波荡漾。
孤零零的大树眼巴巴的望着涂山海消失的地方。
时已过午,太阳西斜。
俗话说事不过三,可大树都不记得来来回回究竟试了几次了。而涂山海只是来告别的,这一告就从清晨告到了午后。
没过多久,眼前涟漪荡开,涂山海回来了。
两人不无忐忑的再次审视手心里的变化,结果令人满意!
相视一笑,涂山海长出了一口气,不无惋惜的说道:“其实这儿真挺好的,就是少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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