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城作为一名大一新生,转了三次长途大巴才是勉强赶得上开学,再加之八九月份的太阳烤起人来那叫一个宝刀未老,而且独自一人拎着大包小包真的是又累又热如果再饿一些或许可以烘托一下主人公的悲惨气氛,但这样子的就有些像阅读理解了。
“哎...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反抗了”
他摸了摸自己养了整整一个暑假的长发,静静的想着自己的父母:
父亲是个小有资产的个体户但为人实在是老实敦厚,因此精明的母亲更像是家里的顶梁柱,而且因为年龄比父亲小了整整20岁正是值女人最美的年纪,父亲自然是宠爱有加,所以从小到大,母亲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一言堂不过如此。但父母对自己的宠爱也是如此,花费从来不是问题,吃食总是最爱的,穿着也从来不挑剔,只是18年来一直奔波于少年宫,课外补习,艺术修养,如今等到大学了,母亲突然说:狗狗太可爱了!让儿子读兽医去,将来开个宠物店养一窝狗崽子——全然不顾儿子已学了十多年的绘画。胡城不知道18年来自己的生活该怎么去定义,也不知道将来的生活该怎么去面对。
小时候老师会问:同学们长大想做什么?
有说当科学家,有说做画家,有说做钢琴家,还有的说我要上天。
胡城不知道,他想不出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但话是这样说的:苦也好,乐也罢,地球不会不转的。日子也就平平淡淡的过来了,倘若你再想起来去问他一问:
你想要做什么?他还是会回答你——不知道,什么都好。
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什么都好”
他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漫无目的的,走累了,就歇息了。
手撑着行李箱轻轻的支着身体,另一只手捋了捋发丝,就着绿荫坐着皮箱,向前方看去,一阵微风拂来,吹起了脚下零零散散的落叶,也吹来了淡淡的草木花香,也吹走了些炙烤的热气。相较于学校大门的拥挤场景,这条羊长的小道人迹罕见,弯弯曲折不知去往何处,就像他心想的一样,不知去往何处。
得益于父母的优良基因,胡城在外貌上有着过人一筹的优势。表白,搭讪,就成了普通的事,借此也算是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各种美女了,但就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她很美——她穿着淡白色的长裙,点点碎花缀着,显得更蹁跹;她锁骨很美,脖颈也很美;下巴不是很尖,偏圆,但是她的腮帮子也是圆圆的,就特别可爱了;上嘴唇看起来有些薄,但细细长长,抿起来的样子有些倔强;鼻子并不是很挺,但轮廓分明;眼睛圆圆的不太大,只是眼瞳很亮,眼角有根诱人的线;眉毛长长的,细细的,理应是些普通的五官,但生在那圆圆的小脸上,就美了。
她美的让胡城觉得无念,就像盛开的花儿,香的你不敢多闻几口,生怕适应了;他低头看着一片落叶,它随着一阵轻风在旋转,吹动它的是栀子的花香,直至越来越淡。
当胡城找到对应的宿舍楼并成功的来到宿舍跟前时,稍稍有些紧张,腆着脸,伸头往宿舍内瞅了瞅——这是典型的四人宿舍,有三张床铺已经放了行李,显然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了,布置看起来也是规规矩矩,东侧是个小阳台,并且看起来自己这幢宿舍楼已经是最东侧的一幢了,因此能预想的得到小阳台的采光绝对算得上饱满,北面和南面整好是两两对应的铺子,中间一张大桌子,然后便是门前了:靠门右侧还是个独立的浴卫。
“哟,你也是这个宿舍的吗?”其中一个板寸头,个儿大,脸方的壮实男子从厕所伸出个脑袋一脸和善的问到,声音不太粗犷,竟然是挺好听的。
“啊?!是的是的,我也是这个宿舍的,我叫胡城,古月胡,城市的城”胡城下意识回应到。
“我叫王军,三横王,军人的军,刚服役结束,家里人让学点文化就来这儿读了,年龄大了些,21岁了,以后多多关照啊”方脸壮汉从厕所出来后笑着说道:“还有两个舍友,头发略长戴着眼镜儿的叫周子旺,另一个叫鲁人亿,我正打扫厕所呢,大家都选好床铺了,你来得晚,没得选,稍微整理下行李一起打扫下宿舍吧”
“诶!好的”
胡城说罢走进宿舍,发现床铺看起来是被擦过,挺干净,侧头正好是看到有人在小阳台捡拾垃圾,因此上前一步打了个招呼。
“同学你好,我是胡城,古月胡,城市的城,我这床铺是你帮忙擦过了吗?”
他碰了碰胡城伸来的右手,表示友好“哈哈,顺手擦了一遍,还凑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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