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佛陀？”张靖愣了一下，然后双爪合十拜了拜，“你说这种？你问我怎么看这个的？”
“差不多，这个世界所景仰的无非就是那些偶像。”银色的巨兽微微颔首。
“这有什么可说的，一堆……”话才说了一半，又被咽了下去。看着眼前与轻风作伴，真正翱翔于天的“龙”，他实在不敢确定无疑的说出“一堆泥雕木偶”这种话。
银龙点了点头:
“没错，那些名字与形象姑且不论。至少，符合你脑海中对神之一物定义的存在确实客观存在于某个地方。”
“然后，作为一个力有所不能及凡物，对于这些神，你是怎么看待的？”
他认真的看着陷入思索的张靖，耐心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脑子里对神的定义……你是说，全知全能那一套？”思索了好一会儿，张靖不太确定的开了口。
“啊，没错，一定逻辑的全知全能，除了面对同格的东西，基本上什么都能做到。”
“懂了，听起来和人差不多啊……”
银龙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就连翅膀也僵住不动。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坠落，只是保持着翅膀不动的状态，有些哭笑不得的反问了一句:
“随心所动的生杀予夺，玩弄时光，你觉得你做的到？”
“这倒是不行，”张靖无所谓道，“但是行与不行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相对的嘛，我确实做不到那些事情……但是你讲的那些神不是也做不到解决——同格存在？就是水平差不多的玩意儿？”
有些苦恼于对方那个有些古怪的词，张靖晃了晃脑袋:
“总之，只要他们还有做不到的事情，那他们可不就是和人差不多嘛。”
银龙消化了半晌才勉强理解了张靖的思路，他有些无奈的摇头:
“你倒是想得开……不过，这并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
“我刚才那个问题的真意，是“世界需不需要拥有那样能力的神”——”
“不需要。”
“……为什么？”
“不为什么，”张靖回答的很是断然，“老一辈好辛苦把皇帝老子拉下来，我为什么还要找个人供着？犯贱这不是？”
张靖一脸的理所应当，银龙却沉默了半天:“……神，和一般理解中的剥削者是两码事。”
“除去自我意志对于道德的追求，其余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可以靠边的……”
“打个比方就是，如果有个神追求善良的话，那么行善者天生就能得到他的好感……”
“对于奉行类似理念的凡物，这位神灵就是天生的盟友！”
盟友？张靖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是盟友？你不是说神会的人不会吗？他们还要人帮忙？”
这神听起来跟刚才的印象有些不太一样啊……
“没错，凡人践行神的理念，而神灵则简单粗暴的回报以力量和奇迹，”银龙简明扼要道，“这就是绝大多数神灵与凡人的相处模式。”
力量？奇迹？张靖嗤笑出声:
“你这调调我以前听人说过……”没错，上学的时候，没事总有些老头儿老太太神秘兮兮的拿本小册子过来……接下来这个家伙是不是就要说我们今天的成就全是因为哪个神发慈悲赏下来的？
看起来不管是不是人，天底下的神棍都只会那一套，张靖对于这场谈话彻底的失去了兴趣。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抱有“找个神把老爹复活”的些许希冀的话，现在就连对神灵是否存在的问题也要打上问号了。
还是想个主意让这个神经病把我送回去……大不了之后顺着他点。如此想着的张靖只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然后，他看见奥斯托利亚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已经透过双目看穿了藏在他心底的不屑一顾。
“我承认，确实存在毫无理由的施舍赏赐，毫无保留的溺爱凡物的神——只是很可惜，不论是人类还是巨龙都没有这个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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