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竹被打在地上后,反而面露喜色,虚弱说道:
“姑娘当真是仙女临凡,半阙娇容足以向百花争艳。”
那千面狐并未继续出手,见孔竹面容虚弱,冷哼一声:
“你最好不要说话,静心疗伤。你体内中了我十余种异种内气,当心变成废人!”
孔竹故作惊讶道:
“姑娘不杀我?!”
千面狐摇头:
“你我本无死仇,何必取你性命,不过你这人太过讨厌,让你吃些苦头。”
孔竹突然两眼凸出,痛苦哀嚎,满地打滚。
自在宗三女赶忙上前,李瑶池素手搭腕,为其诊脉。
千面狐见此场景,也有些慌乱,紧张开口道:
“我……我已经控制了自己力道,不应该这样的……”
李瑶池诊脉完毕,收回了手,冷冷地看着孔竹,刚要开口,却被孔竹一把拦下,虚弱的说道:
“不怪姑娘,是我自己有暗疾,如今就要死了。此生唯一的憾事,便是未能为姑娘完成画作,望姑娘悯我可怜,能否为我展示真容,让我死得瞑目。”
千面狐年岁不大,心思单纯,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决定答应了他,便要摘去面具。
李瑶池此时突然出手,一连点了其多处穴道,千面狐瞬间被制,将要倒下,被李瑶池一把扶住。
孔竹此时跳了起来,一脸可惜说道:
“李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她马上就答应我了,你…………”
迎上李瑶池严厉的眼神,孔竹也说不下去了。此刻他面光红润,哪里还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李瑶池扶着千面狐坐在地上,开口道:
“姑娘,我自在宗心法功虽中正平和,并无特色,但最是不怕异种内力,你被他骗了。”
千面狐带着面具,可看其起伏的胸部,粗重的呼吸声,明显被气得不轻。
“孔竹!你……你无耻!”
被骂的孔竹脸上没有一点羞愧,反到嘻嘻哈哈。
“姑娘,兵不厌诈,这怎么能叫无耻呢?!来来来,我为姑娘摘下面具,完成画作!”
胡灵儿在一旁看着,虽然现在双方属敌对,对手更是黑水教中人,可怎么感觉自己这边倒像个反派。
李瑶池拦在孔竹面前,正色道:
“孔师哥,这姑娘既然不愿以真面示人,自然有其苦衷,强人所难,可非君子所为!
你这样做了,会令宗门蒙羞,我是不会让你胡来的!”
李瑶池可是在宗门中出了名严厉,就连自己师父都被她说教过,孔竹自然不敢放肆,一脸无奈的站在了一边。
突听得一声喝骂:
“你自在宗卑鄙无耻,以多欺少!”
众人看去,原来是正和许松缠斗的花子伦。
他瞥见自己四妹被擒,本想过去搭救,奈何许松一柄铁骨扇上下翻飞,攻势甚急。心里又急又怒,忍不住骂出了口。
许松所用的“锋骨飞扇”乃是自在宗一位前辈高人所创,那位前辈不但武功卓绝,更精研书法一道,堪称当世“书圣”。
人到晚年后,于自在谷闭关,一日从书法的笔锋运转中,明悟到运劲使力之法,最终创出一套以书法为核心的武学——《锋骨飞扇》。
许松酷爱书法,天赋极高,一柄铁骨扇运使开来,时而挥洒大气,时而中正严谨,潇洒写意,峰回路转之间专门封锁对手招式。
可花子伦的功夫阴险毒辣,一对拳刺,插眼,封喉,掏裆,招招攻人要害,一招一式上下翻腾,不图招式,但对敌却有奇效,不输天下成名得拳法。
许松与其对招之时,感觉其招式天马行空,似无章法,可每每出手直指要害,攻其必救,自己的扇子根本封锁不住对方的招式。
越打越是心惊,突然一个闪身撤出战圈,手指花子伦问道:
“你这是什么功夫?似乎不是“狼手十杀”!”
两人多年交手,自然熟悉对方的武功风格,那花子伦所擅长的乃是一对拳刃,施展“狼手十杀”极为凶恶。
又精通轻功绝学“灵猴八跃”,以往交手,对方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每次只能仗着轻功护身。
如今这厮不知在哪里学得一套功夫,打法似泼皮无赖,招式难看粗鄙至极,偏偏能压着自己打!
花子伦嘿嘿一笑,说道:
“臭穷酸,小爷的这手功夫可是从离京都城的教坊司,花了重金买来的,专用来打那些嫖姑娘不给钱的无耻之徒!”
许松冷哼一声,骂道:
“呸!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用来揍你正合适!”
言罢,又挥拳打来,两人战在了一起。
许松此时变换风格,同样的招式,一改方正严谨,出手间行云流水,正是“离朝行体”的书法意境。
突然的变化,若换作旁人,必会忙于应对,不管是攻是守,或防或闪,只要接上招,自然会落入许松的进攻节奏,随即被封锁招式。
花子伦却一个打滚,来到身下,如市井流氓缠斗一般,朝许松裆下攻去,这一下看似粗陋不堪,实则妙到巅峰,不但化解了对方的进攻,更是攻守易位,反逼得许松手忙脚乱,险些中招。
花子伦一个猫腰突进,许松连忙挥扇下拦,不想对方就地一滚,摆脚踢出,这一招许松看得真切,却无论如何也拦不下,躲不开。被一脚正中头部,力道刚猛,当场被踢晕了过去。
李瑶池赶忙上前,又是施针,又是推拿,过了好一阵,许松才悠悠转醒。
回头看去,花子伦以一敌三,正在和孔竹与二女交手。
胡灵儿与沈梦虹很快落败,一人挨了一脚,却是对方手下留情,没有受伤。只得退出战局。
孔竹的“春秋笔法”也被克制,不是说找不到破绽,实在是对方身上有太多的破绽,自己明明能看出来,可每次出手,都被对方以一些看似无赖的招式化解,还能出手反击。
两人交手时,像极了一个书生遇到流氓,你和他讲道理,他却和你耍无赖。什么风雅高尚,通通焚书砸砚,一把将你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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