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18号喃喃自语。
嘴角微微一咧,激光炮塔立即转向东面,太阳照耀的地方。
太阳也许能够骗过红外感应阵列,但绝对骗不过激光。激光阵列一太阳为中心,向外面稍稍扫测,立即接收到一个异样的反光点。
“呵呵,躲在太阳前面,有想法。”18号越过昏死在岗位上的操作员,直接操纵激光器打击。不到一秒,万里晴空中突然冒出一个黑点,黑烟立即扩散,令初升的太阳围绕着黑烟照出光晕。
“击落敌方无人机一架。”
18号等待了几秒钟,不见沈渊的夸奖。却发现他现在也加入了呕吐的行列。
挣扎着,沈渊取下通话器:“全体都有,挂葡萄糖!”
医护室迅速行动起来,顶着晕船,他们先给自己背上一个吊瓶架,然后又将葡萄糖吊瓶挂在舱室顶部。
18号看得拍案叫绝,原来舰体顶部的小钩子是这么用的!
摇摇摆摆的战舰上,怎么把葡萄糖往血管里扎也是一道难题,不过医疗室的水兵明显经验丰富,他们取出一个小道具,直接贴在手背上。然后微微调整一下,银针便自己找准了角度,只要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每一名水兵还会领到一份暖水,每吐一次就喝一格子。等喝完了,医疗兵就会跑过来,再给一份。恰在此时,18号一个打舵,水兵们纷纷被甩向一侧,不少人的针头没扎紧,呼的一下便拔出来了,那是一个鲜血直流。
舷外霎时炮声如雷,第二轮炮弹毫无征兆的砸下来,落弹点距离战舰不过几百米。
18号松脱一口气,若是刚才没有注意到,那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重新将船首向调到南面,顺着涌浪,“刑天”舰的摇摆终于缓和下来。现在无人机已经完蛋了,“奇尔沙治”也必须踏入咆哮的魔鬼三角区,一想到这里,18号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就像一个踩了香蕉皮的人,他一定会希望别人也踩到这个东西。
沈渊脸色煞白,他看看航向,心知是18号在关键时刻操纵战舰规避炮击,击落敌机眼线。千算万算,少算了这一条,这个威廉老头子,竟然想到在进入风浪区之前打这么一个时间差,差点就把整条船的人送进了海底。
“十八,一路向南。”
“收到,没问题。”
“军舰就拜托你了。”
懂,你继续吐。
“有件事情。”沈渊低声交待,“路过牛岛的时候,进入网络通讯范围,先生有信息要发来。”
哈?
18号有些疑惑,沈渊是怎么知道林缜要发消息来的?难道说是上一次发信息的时候,事先约定了吗?
管不得许多,航行西南,顺着浪走,尽快摆脱敌舰。
进入高海况区域,战舰高速优势被明显削减,“奇尔沙治”号的追踪也变得更加艰难。
惊涛骇浪之下,即便是几万吨的巨舰也如同一叶扁舟,纵横摇摆,极为难缠。那种涌浪造成的缓缓纵摇最是难受,越大的船共振越严重,也越是难受。
18号驾驶战舰日夜航行,第三天到达牛岛附近海域。
依旧是有涌浪不断,满船水兵如同地狱饿鬼一般,脸色煞白,眼带血色,因为吃不下饭,每个人都只能靠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
牛岛实际上是一个群岛,水浅,浪小。
至此绝境,看着船上精神极度萎靡的水兵,沈渊也顾不得危险,命令在群岛附近浅水休息。厨房水兵七手八脚的给水兵们准备稀粥,几天没吃进一粒米,注定是不可以大鱼大肉的,连米饭都不能吃。所有人围在一起,各自分到一小碗熬得稀烂的粥,里面加有一点点海盐。
虽说是清苦,可这三天颠簸下来,能够休息一下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沈渊也吃下一小碗暖粥,挨个与水兵们谈心。很久以前,黄龙暴君的年代,帝国海军曾有督战官的职位,专门负责水兵的心理辅导。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撤编了,沈渊一直保留了这个习惯,了解士兵们的需求,及时调整指挥模式。
这几天吃的大苦,抱怨自然是少不了的,沈渊也没有以官压人,而是耐心的解释。好在他威望极高,水兵们不一定能听懂,但是看到沈渊这么坚持,都会无意识的跟他上。
“我们苦,敌人更苦,我们累,敌人更累。装备再好,那也得人来使用,正面打我们没什么机会,但是拼意志,我对大家很有信心。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当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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