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桥回了自己下人房途中,遇见了一只鸽子。看着还挺眼熟的,像是平时归雁楼用的那只。他捉住后摸了摸,吃的膘肥体胖,是归雁楼的没错了。
没出事前大家都很闲,他知道有几个人天天跑去喂鸽子,被喂鸽子的门人一状告到了文十九那。
想来是疏影他们传信用的,被楚听弦理所应当地征用了。柳溪桥拆下一封短信,只见上面写着:明日凡黑衣绣有桂花者皆可用。
柳溪桥想了下,一个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黑衣青年领着一堆衣摆上绣桂花的黑衣人站在闲饮阁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直接抢东西。
他忍不住笑了笑,心情难得好了些。
听了孟寒枝的梦呓般的话,多少能猜出些。想来孟枕魂是为了报复孟家才假意骗他,偏偏这位少爷动了真情,过了这么多年,孟寒枝仍是恨意不减。尤其是得知孟枕魂要成亲了,便更是爱恨交织,以致于整个人都疯疯癫癫。
这样的故事,局外人不可随意评判对错,除了那两个真正该死的,剩下的都是可怜人。柳溪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忽然想:若是楚听弦知道这件事,怕是只会漠然走开,毕竟这又不关他们什么事。
这可惜那天穿白衣服的是心软的柳公子,现在他在下人房里,正对着那个青铜面具发呆。
谁能想到第一坛残花酒面世,引出的竟是官宦之家的隐秘?
他正琢磨着明天可能发生的状况,又有人来给他送了件青色衣服,料子虽不算好,款式倒是不错。送来的人扔下一句:“五少爷说让你明天穿的好点,不能跌了他的面子。“便匆匆走了。
柳溪桥了然,恐怕明天故事中另一位也会登场。
不然何必连下人都得穿的好看点。
因孟寒枝为人疯癫最近又召来一群江湖人士,故而其他小厮既看不上他又不敢说什么,连带着柳溪桥也落得个清净。他便躺在硬板床上,忽然有些期待明天看见楚听弦一掷千金的样子。
不,更可能是看见他带着人大杀四方。
第二天仍是个好天气,柳溪桥起得早,收拾了一番换上青衣带上面具,如此一来倒是不用费心费力演戏。他尽职尽责地去喊孟寒枝起床,进了屋去发现后者早就穿好了衣服,正对着铜镜梳妆。
柳溪桥默然地看着他仔细地敷粉涂朱,把自己收拾的好似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一般。孟寒枝放下那些胭脂水粉面无表情问翌日,天气晴朗,柳溪桥窗下的院子里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厮杀,只有紫藤花还随风飘摇。
楚听弦站在柳溪桥的窗前,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那一穗穗的花。
“先生。“有人开门闪入,“我们来了十五人,可需再叫些人?”
“够了。“楚听弦道,“届时你选几个跟着我,其他人都埋伏在闲饮阁附近。·
“是。“来者继续道,“先生当真不需要属下去弄来一份请柬?”
“不能让柳公子的钱白花。“楚听弦难得正常地弯了下唇角,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冷笑,“我亲自去拿。”
他这神情,这帮属下就没见过,命苦的跟班不仅觉得身上一凉。
“先生。。。。。。还挺喜欢柳少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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