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挺性狂放,桀骜不驯,全然不将秦渊放到眼里,对于这样区区一名步卒,原本是不屑与之为难的,但他见秦渊生得龙精虎猛,确是不同凡响,前途无量,不禁颇有微词,极力打压。
娄师德将程务挺喝退,命秦渊发表见解。秦渊怒瞪了他半眼,并不计较,眉间露出了几分惶色。
“内外夹击确实有些天方夜谭,或许两位将军会问这‘内’作何解,我并不清楚,这倒要询问大将军,敢问凉州城内是否存在一支叛军?”秦渊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这支军队,索性用了“叛军”一词。
“绝不可能,我身为凉州都督,统左武卫二十万大军,若有一支叛军,我早就清剿了。”唐休璟十分的断然。
秦渊微微忖了忖,而后沉思道:“大将军知道,凉州城南就是莽莽祁连山,绵延万里,倘若叛军藏匿在山中,暗中蓄养势力,恐怕无人知晓。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有这样一支秘密军队,现在敌军联盟在做背水一战,这支军队不会袖手旁观,突厥奸细可能就是联络这支军队的。”
分析句句鞭辟入里,饶是唐休璟和娄师德倍感惊诧,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精到的解释,因而他当即差斥候到城南打探消息。
“若真如此,那可大事不妙,城南守军不多,都集中在北城门,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军心散乱,只怕真的就守不住了。”唐休璟忧心忡忡,望着遥远而缥缈起伏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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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都督府上,秦渊和唐飞燕对坐中堂,丫鬟胭脂泡了一壶香茶,斟了两杯,掌了灯,便去喂养乌骏。
簌簌寒风吹拂,秦渊关上门,神色颇为凝重。他伤未痊愈,而明早又要跟敌军联盟进行一场全面大决战,格外珍惜这跟唐飞燕独处的时机。
秦渊灌了口热茶,吐着寒气道:“飞燕,这次我能平安脱险,全亏了一个黑衣人,是个冷艳的美人,不知她是何身份,我们可曾相识。”
唐飞燕呷了口茶,脸上并无惊讶,平静地回道:“这倒是怪事一桩,我听说你在刺杀王尽忠时也有这么回事。”
“这倒不重要,重要的在于,今天抢走突厥奸细的那名黑斗篷女子,她腰里别着一环菱形飞镖,跟我在县衙和战场上所见两个黑衣人持有的暗器略同。”秦渊对此根本就一无所知。
“哦?那还真是怪异,若是一个人,那她到底是要帮你还是与你为敌?”唐飞燕漠不关心地丢了一句。
他惶惑地摇摇头,问道:“你好像对此不关心啊?”
唐飞燕柔情脉脉地凝视着他的眼神,传递出一股股春波,把无限的寒意都消弭殆尽。她捧起秦渊的脸,说道:“明天你还要上沙场,可恨我是女儿身,不能随你一起杀敌!”
秦渊嗤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若是女儿身,那我怎么办?”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唐飞燕听见这话,脸“唰”得变成深绯色,像两团朱砂。
正深情对视之际,胭脂轻轻扣了扣门,打破这美好气氛,进屋来说:“小姐,门外有一位公子求见,说是一位将军。”
“将军?有情!”唐飞燕和秦渊都很是纳闷。
不久,一名身着点青长袍,腰佩美玉,风姿翩翩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支绣凤金黄大锦盒,盒子中一颗珠光灿灿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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