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狠狠地扔,不要吝啬,一定要把这帮匪贼全部杀死!”
士兵们将凿好的滚石和一根根木刺围绕着山顶排列一圈,同时,一支支弩箭、火箭都搭了起来。
“战争结束了,给我放!”秦渊长叹一声,下令道。
在山坳当中的敌军听到了山顶上的声响,目光齐刷刷地投了上去,都警惕地做好了抵抗的准备,一杆杆大刀,转向了秦渊。不过,毕竟大周军居高临下,而敌军虽兵强马壮,可身临绝地,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疯狂遁逃。
一颗颗滚石“轰隆隆”地从山顶上滚了下来,发出了雷霆一般磅礴巨大的声响,一根根木刺从天而降,或是将敌军戳穿,或是将其撞得筋折骨断,头破血流。
更要命的是火箭和火药。两三车的石脂水泼到山坳之中,顷刻就将敌军泼了个遍。邱神积和闉达焉边命令全军撤退,边让弓弩手弩箭还击。
火箭刚刚碰触到地底和敌军身上的石脂水,便剧烈地燃烧了起来,再加上许多的火药,马上就狂烈地爆炸起来,一万敌军,五分之一被滚石木刺砸死砸伤,余下的三分之二都被石脂水烧死或者火药杀死,残余的两千多人,则是溃不成军,狼狈逃窜,在邱神积和闉达焉的带领下,朝山谷出口逃去。
“给我继续射杀,火箭射杀,一个都不要放过!”对于屠杀山民的敌军,秦渊的痛恨不下于任何人,他从小便在祁连山脚下生长起来,跟这些乡亲一样,都是大山的子孙,靠山吃山,感情之深厚,并非一般人可比。此时他自然是要拼了命地下令诛杀这些牲畜,为死亡的乡亲们复仇。
但由于山坳十分敞豁,从山顶攻击范围十分有限,持续的时间也短,在敌军溃逃了一段距离之后,基本已经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了。秦渊见敌军全都撤向了军营,当即下令停止进攻,全军进入山中搜索唐飞燕和程务挺的踪迹。
南城门方面,韦安石已去请求援军,固守应该不成问题,且敌军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再想组织反扑攻城,绝对是不可能的了,因而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满山搜索。
然而,邱神积并没有跟随闉达焉回到军营,而是带着仅剩的一千复唐军,转路进入了山中。乍想之下,秦渊还以为邱神积入山是为了追剿程务挺等残余大周士兵,而细细想来,却又觉得并非如此,唯一的可能是,他带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复唐军,再度潜入山中,藏匿起来,发展势力了。
祁连山绵延百里,巍峨广阔,要藏匿一支军队,十分的容易,适逢当今边关战事紧迫,大周军即便是知道有这样一支军队存在,也绝不会出兵围剿。
经过将近两个时辰的搜寻,秦渊总算是找到了伤痕累累的程务挺,他鲜血嶙峋地倒在山道上,已是奄奄一息,不省人事了,但唐飞燕却始终是寻找不到踪迹。
“把他带回去,赶快医治!”秦渊命人将程务挺抬回了城中。
站在城楼上遥望,但见敌营中黑烟冲天,已是一片废墟,吐蕃军失去了居住之地,当然只能退回河、洮二州;而复唐军死伤殆尽,又撤回了祁连山中,已无任何攻城的能力,南城门的战事,可以说就此消弭了。连秦渊自己都想不到,闉达焉一条歹毒的计策,竟然直接促使南城门的战事一举平息!
程务挺全身是血,刀伤、箭伤无数,严重之处甚至是露出了白骨,失血极其严重,所幸拯救及时,才保住了一口气息,浮若游丝,休憩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清醒过来。
秦渊将程务挺扶了起来,急切地问道:“程将军,飞燕呢?你不是跟她在一起么?”
程务挺见到眼前竟然是秦渊,不由得格外的惊诧,又惊又喜,徐徐地吐了口气,虚弱地道:“不……不知道……我们被敌军冲散了……我不知道她……她到哪里去了……”
“该死!程将军,你太莽撞了,就为了跟我的一个赌注,为何要将唐小姐带上?大将军怪罪下来,你只怕千刀万剐也不足赎罪。”秦渊不想责怪程务挺,但不说他几句,委实心里过不去。毕竟,他这次行动,可是白白折损了一千士兵,虽然暗合了他的计策,但罪是不可恕的。
“我只是想让她看着我如何扫平敌营……而且,唐小姐也一直渴望上战场杀敌……所以我……”程务挺说着猛咳了几下,口中咳出血来,秦渊示意他休息,不要再说话。
“真是倒霉,现在敌军退了,飞燕却丢了,怎么向大将军交代呢?”这一点让秦渊想破脑袋,也实在是难以应对。
翌日,正午,大雪已停,太阳不再是昏黄的一个光圈,而是格外的明艳,一道道耀眼的光芒覆盖着整个边塞。
城北,敌军联盟对凉州城发动了三次强攻,一天多的时间,却始终没有攻占城池,双方死伤都非常惨重。大周军折损了两万人,而对方更惨烈,有三四万人丧命城下。一时间,哀鸿遍野,流血千里,伏尸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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