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年是……”李冲玄问道。
吕先虬慌忙解释道:“表弟,正是他救了我们一家,还有,他好像是皇帝御赐的五品散骑常侍,名头可不小呢。”
李冲玄上下审视了秦渊几番,颇为赞叹地道:“原来就是你救了我表哥一家,李某在此谢过了。你就是那个在凉州威震突厥,大杀八方的少年秦渊吧?我当然年曾在唐休璟大将军麾下任录事参军事,行军打仗多年,我大周大将如云,不乏唐休璟、娄师德、王孝杰、黑齿常之之流,却从未听过有谁能单人匹马,闯敌军大营,烧敌军粮仓的。”
对于李冲玄的赏识,秦渊还是很兴奋的,不过他吹捧得有些过了。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之道,自己与上述名将相距太远。但他也不想多吹唇舌解释,拱手道:“李大人过誉了。”
论官阶,秦渊是散骑常侍,与他洛阳令差不多少,不过他毕竟是晚辈,对李冲玄还是持有敬畏的态度。
“表哥,我们到内堂去吧。”
夜色微凉,春风绵绵,院中,凋残的百花,已经开始复苏。
李冲玄命丫鬟泡了蒙顶、紫笋,而后蹙着眉头问道:“表哥,这次得罪了韦方质,可是大麻烦。他背后有武懿宗撑腰,这也不是秘密了,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我哪儿知道啊,我还发愁呢……”吕先虬更是拿不出个主意来。
“原先我们还有制约武懿宗的方法,不过这次却不同了,武懿宗从凉州回到了洛阳,我们再也没有证据指控他。然而,我还有把柄在他手上,只要武懿宗出面,这次就能将我们全部解决掉。”
杀害羽林卫、左金吾卫,抢夺郡王官凭的事情,武懿宗可是都知根知底,如果在此之前,他的郡王官凭出现在嘉麟县衙一事,还没有被左金吾卫告发,那么他们就很难躲过此劫。
唐飞燕也是忧心忡忡地道:“对啊,武懿宗的官凭也该出现了,怎么迟迟不见动静?难道又出现了差池?”
李冲玄和吕先虬被两人说的云里雾里,不断地询问。秦渊并未告知详情,只是简单地说,跟武懿宗打过交道。
“打过交道?此贼甚至狡猾,跟他有过节,很难有好下场,这下可麻烦了。我倒不是在意这洛阳令一职,我愿意誓死保卫表哥一家,跟他武懿宗死扛到底!”李冲玄信誓旦旦地道。
然而,秦渊清楚,对付武懿宗这种人物,光有决心远远不够,必须要用出手段来。
但是,武懿宗的老奸巨猾,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那预计本应该送往洛阳,呈报皇帝的郡王官凭,一定是被武懿宗截了下来。
“我们之前的目的,不就是以郡王官凭来要挟武懿宗么?不过,我想,现在知情的左金吾卫,应该全部被杀人灭口了,武懿宗断然不会接受我们的要挟,接下来,他稍微施展些手段,我们就要遭殃。”秦渊紧咬牙关,恨不得亲手剥了武懿宗这老畜生的皮,却只能徒然怅惘。
“放心吧,这几天他不会有行动的,再过一段时间,或许也不会。”唐飞燕突然脸色一沉,冷冰冰地道。
“你怎么知道的?”秦渊很是诧异。
来洛阳之后,唐飞燕总是有些神情恍惚,尽管强颜欢笑,但秦渊也能发现,她确实心事重重,每次询问都是徒劳无功,现在对她莫名其妙的话语,就更加的摸不到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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