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背着苏陌容一起躲在这樱花树的挡板后面,深吸一口气,把苏陌容轻轻放下来。
“这是你我的愿望,坚持到最后,好吗?”林弦知道苏陌容现在很困很困,但如果想让表演进行下去,她现在必须醒着。
苏陌容微微颔首,皱了皱眉。
“你我一起加油。”林弦把背对着挡板,但没时间再给他休息了。
背景音乐响了。
“曾经有一天,素未谋面的女孩穿着华丽的衣裳,惊鸿而过而只瞥见残颜。”林弦从挡板后走出,带着无与伦比的从容。优美的唱词,林弦摇手挥臂,对上每一个节拍。
“等等,这场不是苏陌容的表演吗?”江凌看着手中的表演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叶矜却在偷笑。
“既然想知道为什么,等会儿就去问他吧。”
“……”
林弦带着浅浅的微笑,环视了一遍观众,一个转身,回到挡板的后面。
“如果说海角天涯那么远,如何会聚与约定相见的时间。”苏陌容携着歌声从挡板后走出,闲庭信步,正如歌声中的女子那样,以侧颜惊起众人的欢呼。
“梦寐以求的是过往,那是我与你遇见的曾经。”苏陌容舞起手臂,玉足轻抬,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只是为何你对我视而不见,空留满目的思念,一同载入归月的鹤船。”
词唱尽,苏陌容款款一跃,躲在了挡板后面。
“梦里歌着笑着再聚从前,两念聚欢歌离散,终是有心无会缘。”纯黑的西装将林弦的身材勾勒,瘦削而笔直。眼神中夹杂着困惘与迷离,动作却孔武有力,“寄安隅,难聚首:思烟湖,堪俯鞠。”
林弦顺势走到挡板之后。
“莫堪折,平细柳;落尘壑,铃凄躇。”苏陌容即刻跟上,中间几乎没有一丝停顿。
台下观众皆啧啧感叹,二人之间的默契难以言喻。
虽然台上二人从未同框过,但给人的感觉却没有丝毫异样。
“但请君莫虑。”
“但念卿思局。”
“为何旧时,忘了来昔?”
“思念故里,傍袅栖息。”
“从那一场侧目开始,就幻想着那件布衣。”
“华贵不敢识,有心无缘染卿织。”
“绫缎纱衣,多染尘灰。”
“故小生不才,上九天揽指。”林弦把手伸进挡板,苏陌容恰从挡板的另一侧走了出来,林弦就缓缓倒在挡板后面,依旧没被台下的观众发觉。
而后,背景乐逐渐变得悠扬,这里,苏陌容翩翩起舞。
一弦一苏,思怀送慕。
苏陌容的舞给人的感觉偶尔想念,偶然亲切,有时冰冷如山,又在温水中煮化。
秋日的归雁已然归去,相思的恋人身在何方。
古代青衫知客怎敢染指梵楼才女,空留满腹经纶,化作比秋雨还绵绸的忧郁。
不敢识门官,未忘昔人颜。
苏陌容故意选了这么一首先诉说爱情伤痛的歌。
地位不同的人,意外相恋,却是再遇见,再无分说。
伴随着苏陌容歌舞至最后一拍,又躲到了挡板的后面。
此曲,过半。
林弦再走出来,重新整理了一遍衣装。
苏陌容之所以选这首歌,其实主要是因为后半程。
“征关寒夜饮浊酒,离歌送戍重白首。”书生应天子之召,上了战场。
词中的白首一说是指随随书生征战的老将军,一说指战场度日如年,又时光飞逝。
书生最后凯旋而归,立下汗马功劳,受天子封赏。
而纵使这样,书生还是寻不到朝朝暮暮的人在哪里。
“相逢莫提久忆处,空阙孤影独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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