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和砖哥鬼鬼祟祟的跟在一个人后面,被尾随的正是白天我注意到的算命先生。算命这种属于迷信活动的营生早在无神论的打击下败下阵来,但仅限于大城市。小城镇、乡村依旧有这些活计的市场。从事这些营生的人不像旧社会穿着长衫,主要以看相为主。被我盯上的算命“瞎子”大晚上依旧带副墨镜,拄着拐杖摸索着前进,我在心里暗笑着他的敬业。
你要问我他是干嘛的,现在我还不清楚。不过我这人有一个软肋——就是遇见未知的事情,喜欢刨根问底,对于这个问题白天还被何建加以利用过。
算命瞎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尾随的我们,这让我对自己的跟踪技巧打了个满分。跟了几个街道,算命先生驻足在一个院子外。他四下顾盼了一会,我和砖哥则躲在不远处一个大垃圾箱后。院子是一个苍屏镇很普通的院落,老百姓过日子的屋子,这种形式的院落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较大的差异。
见没有异常,那算命的先生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和砖哥惊愕的动作——他纵身一跃,翻过了将近五米高的围墙。苍屏镇因其滨临国界线,自古战事繁多,房屋的设计考虑的是一个安全,五米高的院墙还是老百姓的。大户人家则是清一色的碉楼,上面的射击孔排列得密密麻麻。
我和砖哥惊得同时将嘴唇做起了一个大大的O型,算命先生只是一个瞬间便消失在院墙外面,没有人帮助,一个人翻越五米高的围墙玩一样。我和砖哥立即迅速跟到墙角下,抬头望了望那几乎凭借我们的力量不可逾越的障碍。
“怎么办?”我尽量压低了声音的问一旁一脸如临大敌的砖哥。
他用手在沙土地上抹了抹,起身做了一个欲弹跳的姿势:“孙子的!我就不信邪了!”他说完就一个纵身往墙上窜,不过这个不是不信邪就完事了的,于是乎我看见一个弹跳力似乎低下的家伙,在一个高高的围墙下面一次次的实验,一次次的失败,当然这只是因为围墙早就超过他弹跳力的极限——他甚至不能够摸到到围墙外四米的位置,尽管他平时爱运动,体力比我好得多。
在一次次的尝试中他终于放弃,于是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像日军看着一个花姑娘。我瞥见他坏笑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抱着膀子,警惕的说:“你想干啥?我告诉你啊,我性取向很正常!”
“去!在这里蹲下。”他指着墙角。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拿我当人梯,我自然有些扭捏的不愿意。“我不!就不!你蹲下来!让我上。”
当我们还在小声争执时,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惊呼:“你是谁!?你想。。。”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闭了嘴,接着是重物落地打翻椅子的闷响。我们在墙外看不见里屋的情况,只是恍惚间听见了一个飞快额的步伐从院墙内过来。于是我和砖哥同时闭了嘴,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奔入一边大门的黑暗中。
那个算命的先生又以一种很快的速度从院墙里翻了出来,我本想站出去学者京剧里那样大喝一声:“呔!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但这个想法在我看见算命先生衣角露出一个手枪的枪柄时顿时打消了,手无寸铁的我甚至连偷袭都不敢。
等算命先生依旧掏出折叠手杖,继续装瞎的渐行渐远后,我和砖哥才又摸到墙角下。我心急的很想进院子里看看,于是也不争执自觉的半蹲在墙角:“来!来!老子一条肩膀由你踩!”我招呼着砖哥以我为人体攻陷面前这道五米高的屏障。面对我的态度突然转变砖哥却有些迟疑,但他一边一脚踩踏着我的肩膀,一边说:“突然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你小子该不会等我爬到半路突然松手吧?”
“你想什么呢?快点!不踩我,那么就换我来踩你!”
于是他不说话了,蹬着我的肩膀就往墙上窜。为了配合他,我不得不顶着他一百多斤的身体死命的往上送。
“再顶高点!再顶高点!”在他的催促下我使出了吃奶的劲,最后终于把他送上墙顶。他趴在墙顶上向我伸出了手:“疯龙!来!跳!”我一边往上跳一边警告他:“你丫要再叫我这个外号,小心哥们我翻脸不认人!”在几次跳跃的尝试中我终于抓住了他的手,于是他吃力的拉着,我吃力的用双脚在墙面上蹬踏着。
当我终于登上墙顶时,那该死的货突然脚下一空向院内掉去,更可气的事丫的还抓着我的手,于是我也被这货拽了下去。
我全身疼痛的从一地的稻草堆里爬起来,望着一头稻草的砖哥好气又好笑。“来!拉我一把,哎哟!屁股都快摔破了。”
我们有理会他,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居。院中有一口井,一副石头凳子,一边的墙角下放着一个楼梯型的架子,架子上种植着各式植物。院内正屋的门虚掩着,漆黑中可以看见一个木制楼梯通向二楼,二楼的灯光亮着,灯光蔓延至一楼的木质楼梯上,所以一楼就只可见那朦胧的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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