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生火意味着不可以吃烤熟了的食物,对于我们这些进化得早已抛弃茹毛饮血的人类来说,这的确不是很令人舒坦的事。
不过匹夫这厮,也许真是当特种兵的料,他一把接过小胖手中的野味,熟练的拔毛剥皮。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就看见了那只死野鸡被大卸八块,白中带黄的肉暴露在空气里。匹夫真不含糊,首当其冲的拾起一块鸡肉就往嘴里送,我们惊愕加恐惧的看着,脸上写满了吐意。
匹夫一边咀嚼着一边拿起另一块举向我们扬了扬,那意思是要我们一起吃。下胖带着难看的表情,小声的说:“生的。”我在一旁嗫嚅着:“瞎子都看得出来。”
牧师虽然一开始皱了皱眉,但他是第二个吃的。我们剩下的愕然的看着他们俩个,看着那些野鸡的生肉组织在他们两个的口中一没不见。俩个的表情却是一种隐忍的麻木,他们在忍着,忍着,咀嚼着,咀嚼着。
小胖终于抵抗不住,一阵恶心过后是呕吐,他把那吃进去的份军用干粮全吐了出来。
“哎呀!不带你们这样害人的啊?害我肚子这次真的空了。”小胖懊恼的埋怨着。
匹夫一边咀嚼一边说:“别这样,还有4天呢!你们真打算饿死?”说着他还拿起一块递向现在肚子已经吐得空空如也的小胖。
小胖犹犹豫豫的准备接过,被砖哥一把推开:“小心吃了肚子里长虫子。”
四周的人准备继续进发,他们都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前方走去。
匹夫嘿嘿一乐丢下一句:“看你们几个鳖犊子还可以撑多久。”于是就跟着大部队走去。
直到黄昏我们还一直认为这是一场演习。
。。。。。。
到了黄昏,我们莫名其妙的有了伤亡,这个伤亡是实实在在的,以至于我们刚开始还认为那几个走在前面的排头兵演技高超。我们一直认为这是演习,中了弹身上会发出烟雾,但人的生命是没有危险的。
突如其来的几声枪响后,我竟然看见排头的几个兵身上泛出血花,随即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开始我还天真的以为这是拍摄电影时的那种中弹装置制造的假象,一切都是何健用来还原战场真实的把戏,不过我错了。
当众人惊愕了半秒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特别是那些以前演过习的,他们反应最迅速。因为他们知道演习不可能让人真见血——用道具的也没有。
答案是,我们真的在被人击杀,而不是演习!
匹夫大呼一声:“跑!”
于是没有还击的逃窜开始了,我们无法还击,因为我们手上的枪用的是空包弹。奔跑中眼见着又有几个人被扫倒,扑到在地表的腐殖层里。
剩下的在接下来的弹药横飞中四下寻求掩体,往茂密的灌木丛里去寻找躲藏的地方。
我和砖哥,小胖,排骨迅速躲藏在一个四周杂草丛生的大石头后。
假的变成了真的,演习变成了屠杀,这让侥幸活着的人都匪夷所思。
射杀我们的敌人终于在林径上出现,他们穿的敌军的陆战服,那种款式的衣服我很熟悉,是和那群险些削掉我脑袋的敌人一样的服装。
我很想冲上去厮杀,但是我的枪中只有光冒火,不放实弹的空包弹。它的作用甚至没有锤子用,它不但不能给敌人带来一点伤害,反而还暴露了你的位置。
“怎么办?”一旁的排骨问着。
“还能怎么办?保命是当务之急!跑!”
我回答了排骨不是问题的问题,四下顾盼着,准备寻找一个安全撤离的突破口。
一个冒冒失失的敌军在一个快一人高的草丛里跌了一个跟头,于是我们听见了刀刺进身体微弱的闷响。那个敌军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好在其它的搜素小队的敌人没有注意到那里。于是我便看见草丛一动,一个熟悉的身影猫腰向我们这边移动。
那个身影靠近了我们,是匹夫,他后面还跟着牧师。匹夫斜背着机枪,手上握着一支从刚刚被他杀死的敌军手中顺来的M4突击步枪,他腰间军刀上的血迹沁如帆布刀鞘,一片血红。
匹夫潜伏到我面前四下顾盼了一下:“这是怎么了?哪来的斥候?狗蛋呢?那小子跑哪去了?”
“不知道。”他的几个问题就得到了我一个标准答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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