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山坡下一片开阔地,临时的轻便金属防护栏围住了敌军营地的外围,军用帐篷整齐的排列着。
我们窝在山坡上的树林里静静的凝视着,张根生掏出一个带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试图把敌人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我敢打赌他甚至可以看见哨兵脸上的毛孔。
在长江之滨的重镇上我用三棱刺刀刺穿敌人的胸膛,那是因为我已经陷入危机,不干不行。以及在丛林里发疯的咬断敌人的脖子,那只是一个人将死之时的垂死挣扎和“死也要带个倒霉的一块玩完”的心态。
然而现在,我根本没有一丝热血,因为这次不是麻烦找上我,而反倒是我们自己去找麻烦——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匹夫在一旁跃跃欲试的冲劲一览无余,看见敌人他两眼冒着精光。抛开解救狗蛋的那档子事儿,他是喜欢打仗的,他喜欢以终结别人的生命来找到自己生存的价值。我不是他那种莽夫,我没有他那种杀人的欲求。
砖哥将手中的步枪握得更紧,这回是去敌人营地找茬,搞不好就全队尽墨。砖哥是个聪明人,这道理自然明白。
几个士兵蹲在我们身后,张根生回头指着一个士兵小声的说:“你去,把遥控炸弹散布在有效的位置。”那个士兵接过装有炸弹的背包,随后在他的突击步枪上扭上消音器。我们手中的九五式突击步枪采用全挂,下面甚至还装上了枪载榴弹发射器。
士兵正欲行动,他经过张根生身边时张根生一把拉住了他:“李力!为了国家,要活着!”
“嗯!”那个叫李力的一脸的神圣。
我在一旁小声的说:“切!作秀。”
身后的砖哥用枪口猛地顶了我的后腰,这使得我痛得趔趄了一下。
“你小子不做声会死啊?排骨不在,你还要顶替排骨的损劲?”
张根生一定听见了,不过他不属于会头脑发热的愤青,他不会气势汹汹的跟你舌战三百回合,他只是听着,并且你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喜怒哀乐。
张根生眯着眼睛望着我,他指了指我:“你,去把对面山腰上那2个哨兵做了。”
我回头望了望后面,确定他指的是我,但是我回过头还还是显得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为了表示疑惑,我的语调是由低到高,把一个字的发音拖得老长:“我?!”
“就是你,要我点名?”张根生古板中有点贱兮兮的表情让我确定了他是在找个机会整死我。
“哪倒不必了,狗蛋说过,战场之上不能被人直呼其名,否则那些被自己送上西天的冤魂会来报仇的。”我猫起腰准备行动。
“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记住了,偷袭完那两个就原地待命,掩护其他的队友。”听完张队长的命令,我愣了会神。我仿佛看见自己在那个半山腰的哨位上被敌人发现,然后子弹、炮弹、榴弹彪呼呼的向我袭来,瞬间我就被这些战争玩具淹没其中。
“哎,我说,我可不可以干死那两个就撤退啊?”我有些退缩。
“不行,那个点俯瞰全局,不可以让敌人二次占领。”
“那,多带个人跟我去总可以吧?”我试图把活命的筹码升高点。
“不行,人多容易暴露。”张队长依旧不松口。
我知道没戏了,于是我一边欲走一边回头指着张根生:“这次老子要是咯屁了,做鬼回来我也要找你,我知道你叫张根生。”说完我气匆匆的向对面山头进发。
我的突击步枪也是全装榴弹发射器、消音器、红外线准具,另外我还将九二手枪也装上消音器。
要到达对面的山腰上当然不可以大摇大摆的直线穿过,从侧面绕道过去是明智之选。不过这可让我遭了老罪,一路上的荆棘就不说了,我必须从山坡上下去,而侧面的山坡远没有正面的山坡平坦,这点也是敌人为何要选择以可以正面防御的平坦山坡的那边做为营地的原因。
山坡下面不远有一道新修的简易铁丝网,我以玩滑梯的姿势试图滑下面前的陡坡,可是滑了一半,我却使劲撑着地面停了下来——屁股被磨得不轻。
这时,我借着月光看见脚前面的泥土里一个金属玩意一闪,我顿时放缓了动作。慢慢的摸向那个闪闪的金属物体,当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后,我不禁背后凉气直冒。
土里仅仅露出一个贴片样的玩意,那当然不是一般的铁片,它下面连着一个铁杆子,杆子另一端连着点火装置——地雷,还是最毒的“跳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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