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切切实实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社死。
此时天色正亮,白日当头,而郑年的周边竟围满了人,从穿着上可以看出都是普通百姓,他们正在对着他指指点点,人群中有眼露疑惑的,有满脸嫌弃的,有掩嘴轻笑的,有充满同情的。
人群中,一个妇人怀中抱着的小娃娃,看上去三四岁年纪,忽然一手指着郑年,一手抓着母亲衣服问道:“娘,这人是不是和叫花子阿花一样,都是傻子啊?”
妇人连忙捂住了自己孩子的嘴,她心里知道,叫花子阿花身体孱弱,平时疯疯癫癫,就算被叫做傻子,或者打她一顿,她都不会反抗。
但是眼前这人虽说不是人高马大,但是也算是一个成年男子模样,虽然刚才突然在人群中忽然哇哇鬼叫起来,但保不住听别人叫他傻子会暴起伤人。
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毫无知觉的被传送到了人群之中,而且刚刚还是午夜十二点多,现在是怎么变成正午时光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好死不死的,自己的“惊声尖叫”被一群观众礼貌围观。
刚刚放下的双手,又忍不住挡在了脸上。嗯,丢人。
顾不上别的,郑年就像个被非礼的小姑娘,随便选了个方向,便朝着人群外挤去。
就在他在人群中辗转腾挪了好一阵儿后,他才挤出了人群。他想着尽可能快的远离这片社死之地,所以步伐更快了几分。
当他觉得离人群有段距离了,这才停下了脚步,捂着脸的手也放了下来,弯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的往后看去。
惊!郑年此时内心是崩溃的,因为,此时至少百来人的视线正有些呆滞的望着他的方向。
正当他满脸问号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阵高温,人群中也是传来阵阵惊呼,他一机灵,也没有往上看,就想着降低重心躲避未知的高温。
然而因为他现在正以两手撑膝,头是往后看的姿势,情急之下,重心不稳,就这么,嗯,以脸着地了。
所以今天他的脸就是想和地面来次亲密接触。
火辣辣的痛感从脸上传来,郑年委屈的捂着已经流出鼻血的鼻子,他心中已经开始咒骂界灵了。
这不靠谱的界灵,传送能不能好好搞,现在自己是出身未捷身先死了,.kanshu.m 嗯,社死也算死。
他这时才有时间朝着身前看去,终于,他知道为什么刚才人群都在呆滞的望着自己,以及为什么头顶有高温袭过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工搭建的巨大舞台,舞台上此时正站着形形色色,穿着各色戏服的男男女女。他们有拿剑的,有拿刀的,有拿佛尘的,有拿金杖的,不过很明显这些武器都是木质的道具。
本该正常表演的他们,这时也因为郑年的乱入,都停了下来。
而一个身着红色大氅,脸上涂着红白相间的油彩的男人,此时手中正拿着一把棍状的长火把,从火把山燃烧的熊熊火焰,以及他右手上一叠油状液体,郑年大概猜到了刚才的高温是什么了。
这下尴尬了。
刚刚自己哇哇大叫最起码只有周遭的几个人看到,而现在他自己冲到了人群与舞台之间,几百双眼睛滴溜溜的瞪着自己,简直是社死到死的不能再死。
这时,人群中突然一个樵夫打扮的大汉从惊诧中缓过神来,他怒视着此时还坐在地上,满脸懵逼的郑年,瓮声瓮气的喊道:“哪里来的疯小子,你也忒大胆了,竟敢打断我们‘敬炎’祭典开场节目‘五仙剿’,还不赶紧滚开!”
大汉的喊声也是惊醒了周遭的观众和台上的戏子,此时也都充满怒意的指着郑年,让他赶紧滚蛋。
脸上摔的伤再疼,也没有现在他被千夫所指时内心的疼痛,他特意看了下路后,满面泪光地,连滚带爬地,夺路而逃。
第一次入战境不到十分钟,郑年的心已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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