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常辛悦,听说你昨天中午没来得及回宿舍,给宿管抓了,这事是真的吗?”
我抬头看了眼这个满脸写着好事之徒的同学,这个跟自己相处的还不错的好朋友。
我决定以尽量委婉的回答来充分的满足我这个朋友的好奇心,所以,我放下了写作的铅笔,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嘴角。
“你的网络是2G吗?还是说你还没进入信息时代?我觉得现在的你最应该关心的或许不是这个已经在时间的打磨下快要崩塌的旧事,而是去医院挂个脑科的急诊,你说呢?”
面对我温柔的劝诫和周到的关心,朱夕哑口无言,良久以后,他才勉勉强强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我觉得你一定没几个朋友吧。”
“承蒙关心,加上你,一共两个。”我毫不在意的话语和无所谓的腔调就在下一刻出现。
“他似乎很骄傲啊!”我从朱夕的表情上很自然的读出了这个准确的想法,但很显然,他可能没心思注意,不过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很显要的作用。
“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虽然我早就习惯了,但无论过了多久,一听到你特色的回答总是会有种想打你的冲动啊,你最好好好珍惜你那为数不多的朋友。”朱夕似乎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我沉默不语,因为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感受入侵了我的内心,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曾无数次的想探究到底是何物,但却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思考下沉入海底,循环往复的无功而返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很快便放弃了对它的探索。
久而久之,每当它再次来临时,沉默不语就成为了我应对它的一个有力武器。
见我没再回答,朱夕很识趣的没打扰我,只是抛下一句“周末去你家做客”就转向了黑板。
一晃而过,我的感知渐渐又回到了我的掌握之中。
拿起躺在桌上的铅笔,我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焦距,各种各样的情节在我的脑海中飞逝,如波浪般磅礴的亿万可能随之翻涌,朝我滚滚而来,这让我不得不竭尽所能的面对,以此确保故事的走向能如我所愿。
而专心致志的代价,则是只有一息长短的秋午与皎月。
……
这一晚,有别于往日寂静的自习,四周攒动的人影和老师千篇一律的叮嘱不时进入我的感知。
虽然我并不感到很兴奋,但奈何受到同学们热情的情绪的鼓舞,我还是没能动笔写下什么。
透过玻璃,遥望灯火通明的城市,那些曾经能够点亮大地的璀璨星空如今直接降临人世,但似乎二者间的距离,却从未改变,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我非常好奇,好奇的心痒痒,好奇的盯着曼妙的它,忘却了时间。
……
“自己写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啊?怎么一输入到电脑的时候就感觉哪哪都不对了。”
我嘟囔着舞动自己的手指,使其在一小臂之长的键盘上飞速跳动。
电脑右下角的数字悄然变化,我瞥了眼时间,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半多了。
“靠!”我暗骂一声,从电脑的一旁拿起来一个水杯,大口大口的痛饮起来。
原本麻痹的神经因此得到了一丝缓解,我再次将手搭上了键盘。
当我将小说写完的时候,窗外的街道已经被小部分的朝阳淹没了,而后在朝阳朦胧的照耀下,我便彻底睡了过去。
“你怎么还不起床,太阳都多高了,早餐还吃不吃!面的汤都快吸干了。”
我艰难的睁开惺忪的眼皮,将目光投向在一旁整理着窗帘的我的母亲。
“我知道了,这就起!”
没有多说什么,用垫麻的小臂勉强撑起身体,我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房门。
依稀间,我似乎听到了身后母亲的抱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