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尾三将拂尘插在腰间,又走向门口,对那兵士道:“小哥,借长枪一用。”
拿过长枪,尚尾三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高声道:“长矛作钓竿,黄河钓鲤鱼!”手握长矛一端四下挥舞,长矛猛地一抖,一条红色鲤鱼出现在长矛下方,活蹦乱跳。
那鲤鱼一现身,大厅内安静不少。好些人腾身站起,踮脚朝前张望,仿佛想找出其中破绽,又似乎生怕错过什么。
这是尚尾三在青云观学的一个障眼术,他操练娴熟,又早有准备,这一手倒也上得厅堂。
裴阿柱先前见他耍弄过几回,倒不觉为奇。堂上有不少人还是头次见到这样的戏法,口中啧啧称奇。
尚尾三将活蹦乱跳的鲤鱼四下展示。众人近前细看,只见长矛枪头系着一根丝线,线下确确实实吊着一条鲤鱼。有个军官忍住不上前用手摸了一下,随即惊呼:“是真鱼,真鲤鱼!”
一嗓子喊出来后,惊叹之声此起彼伏:“高人啊,真厉害!”
尚尾三脸洋洋得意,大声道:“拿水桶来!”裴阿柱找一旁的侍者交代,不一会,侍者提着一个盛满半桶水的水桶送上来。
厅堂中,尚尾三将鲤鱼取下,放入水桶,用手一指,念道:“道生一,一生二,分身!”这一指,水桶中的鲤鱼竟一化为二。
尚尾三让侍者提着水桶四下展示,在座诸人探头观望,连连叫好。
一片恭维声中,忽然响起一个少年脆生生的声音:“这算什么法术?不过是小小戏法,事先把鲤鱼藏在袖内而已。”
这回说话挑刺的是纯元观的秦朗,他话音未落,松玄道人脸色一沉,斥道:“郎儿,休得胡言!”
秦朗争辩道:“师傅,纯元观是天下道家之尊,岂能任这些宵小之辈兴风作浪。”
此话一出,尚尾三笑容立时僵硬,脸上的肉连抖几下,反讽道:“小道长有何本领,不妨显露出来,好让贫道见识见识,只怕纯元观也是浪得虚名。”
“有何不敢?”秦朗猛然站起。松玄道人没有阻拦,他阅人甚多,一眼就瞧出来,尚尾三只是个不入流的茅山道士。刚才尚尾三当众讽刺纯元观浪得虚名,他自然心中不快,因此不再拦阻秦朗,好让他煞一煞尚尾三的威风。
秦朗整了整长袍,施施然走到大厅中央。
这少年只有十六七岁,却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令人不敢小瞧。他傲视众人,缓缓走到水桶旁,绕了一圈,口中念了几句口诀,手指朝桶中一指:“起!”那水桶竟然缓缓升起来,飞升到半空。
见众人目不转睛,秦朗微露笑意,又轻轻拍了拍手掌。那半空中的水桶随即跳出来一只鲤鱼,在地上翻腾。秦朗又连续拍了三下,水桶里又跳出三条鲤鱼。
这一下,裴阿柱暗暗折服,尚尾三早有准备,先前在袖子里藏里两只鲤鱼。他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藏了三只鲤鱼,实在厉害。他正在惊讶,忽见秦朗手掌连拍,水桶里“扑腾扑腾”响个不停,瞬时跳下来十多条鲤鱼。
“常人身上,哪能藏下这许多鲤鱼?”裴阿柱心中大惊。
大厅内顿时齐声喝彩。秦朗不动声色,猛地一拍手掌,喊了一句:“回!”地上的鲤鱼又都跳起来,跳回半空中的水桶。
此等异像,惊得众人合不拢嘴,尚尾三一时惊得哑口无言。
“纯元观果然名不虚传!”薛维带头喝彩,众人齐声喝彩。
一阵喧闹后,又有人摇摇晃晃站起来,依旧是那个王兴祖,只见他醉醺醺朝皇甫希道:“老大人,你说……,你说,你这身边都是高人,这还有几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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