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阿柱仰头朝柳树上望去,忽然发现柳枝抖动,一阵劲风袭来。他慌乱间捂住眼睛,翻滚躲避。
粉尘飘起,一个黑影从树枝中闪出。他肩头剧痛,瞬时被一把铁尺砍到。
黑衣人挥尺再砍,被陆道人一个扫堂腿踢翻。
黑衣人翻滚一旁,刚爬起来,忽然喊道:“且慢!”
黑衣人将脸上的黑布扯开,裴阿柱失声喊道:“杨三爹!”
杨三爹近前道:“原来是二位,险些错伤!”
陆道人道:“你可是追踪病郎君而来?”
“正是!”
“他在里面,被我们捉住了!”
杨三爹一脸欣喜走进屋子,不久拎着病郎君出来。
“有劳二位,几件大案终于破了!”又道:“我先带犯人回顺天府覆命。”
裴阿柱道:“小心点,别让他跑了。”
“伤成这样若还能从我手里跑掉,杨某也就无颜在江湖上行走了。”
杨三爹从林子里牵出一匹马,驮着病郎君绝尘而去……
五人继续赶路,不日到了京师附近。
行至一处三岔路口,忽见一堆人在槐树下指指点点。
裴阿柱快步上前,登时吃了一惊,树枝上居然挂着一个人头。
他再瞧一眼,只觉心里发毛,那居然是杨三爹的人头,头发上还绑着铁尺。
“病郎君跑了,当时就该宰了他!”
五人退至路旁,唏嘘感叹,只觉后悔。
陆道人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小心戒备就是!”
又走了两日,进了京城。
陆道人单枪匹马前去崇玄观赴约,裴阿柱四人暂住在客栈。
陆道人原本约定当日傍晚就回,四人一直在客栈等到天黑,依旧不见陆道人回来。
隔日一大早,裴阿柱在崇玄观山门外观望。
道观大门开启,陆续有香客进进出出。
他左等右等不见陆道人出来,暗暗心焦:“师傅莫非出事了?”刚准备进道观寻找,想起陆道人临行前再三叮嘱,千万不能进崇玄观,只得继续在大街上等。
一直等到天黑,裴阿柱仍不见陆道人踪影。只得回去与莫青璇、石榴和勺子商量。
莫青璇道:“明天我和石榴乔装改扮,去道观里暗暗寻访,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又道:“陆道长本领高强,必能自保。或许他有急事离开了道观也未可知。”
次日一早,莫青璇和石榴乔装成香客进了崇玄观,裴阿柱仍在道观外面守候。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莫青璇和石榴走出道观。
裴阿柱见两人身旁并无陆道人,暗觉不妙。
客房中,四人商议许久,裴阿柱决定,前去找药大海帮忙。
傍晚时分,他来到南城兵马司等候,见药大海出来,急忙说明来意。
药大海拍着胸脯道:“这是小事,只要你师傅仍在崇玄观,必能找到。”
裴阿柱仍觉不放心,生怕药大海的人搜不仔细,说道:“就怕道观里藏有妖人,设了机关暗室,大哥可否带我同行,一起前去搜查。”
药大海道:“也好,到时你穿上衙役衣服,跟在官差身后即可。”又道:“只是崇玄观在北城日中坊,并非我南城兵马司我地,还须托一位朋友打点此事方可。”
裴阿柱再三道谢,告辞而去。
隔天一早,裴阿柱又去药大海。
药大海让裴阿柱去北城兵马司找一个叫奉时勉的官员,只说一切已打点妥当。
裴阿柱匆匆别过药大海,前往前往北城兵马司拜访奉时勉。
出发前,他打听得知,北城兵马司就在鼓楼东边不远,就顺着这个方向走去。
过了两三条街,又问了几个路人,来至一处戒备森严的大院子。那大院门口左右站了两排持枪佩刀的青衣兵士,心想此处应当是北城兵马司所在。
刚要上前问话,门口的兵士喝道:“来的什么人?可有通行令牌?”
见这阵势,裴阿柱有点发怵,壮着胆子问道:“官爷,这里可是北城兵马司?”
那兵士挥手大喝:“这是广平库,闲杂人等休要靠近!”
他倒退几步,抬眼仔细打望,只见那门前牌匾上面写了“广平库”三个字。广平库是储粮重地,难怪门前守卫重重。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这才看到一个大院。
抬头细看那院门上的牌匾,果有“北城兵马司”几个字。
那门前有两排兵士把守,不时有人进出,一个个步履匆匆,趾高气昂。
裴阿柱好不容易逮住一个青衣小吏,说明来意。
那青衣小吏答应入内通报。过了一会,那青衣小吏出来道:“奉时勉大人马上就出来,你们在那边墙下稍等一时。”说罢一拱手,转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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