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对高永昌称皇称帝的心思是要坚决抹杀的,他自己到现在为止,辽天祚帝还没承认他是皇帝呢。并且他对高永昌的行为也是万分看不起,“永昌诱胁戍卒,窃据一方,直投其隙而取之耳。此非有远大计,其亡可立而待也。”
意思是说高永昌只是靠了他金国和辽国大战之机,乘隙取便宜的小人伎俩罢了,渤海国的败亡是立等可待的。这种国家怎么能来和他平起平坐,做兄弟之国?与其便宜别人那还不如便宜自己,阿骨打下诏,诏斡鲁统诸军,与阇母、蒲察、迪古会合咸州路都统斡鲁古等,出兵讨伐高永昌。
“东京渤海人不少是我们放回的俘虏,多次受我恩惠,是很容易招降的。如果有不从的你们再讨伐,没事不要多杀。”阿骨打很怕那些手下胡来,这可是他第一次去大面积抢地盘,形象一定要好,所以他也特意交代了斡鲁等。
不过阿骨打在部落战时就开始使用的释放俘虏的策略一直很有效,回去一个俘虏在再次进攻时,往往能带动一大批人投降,现在也然。一路上渤海人就闻风而动,纷纷来降,直到沈州。
沈州的高国山早就大开城门,迎了金军进去。
“都统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攻取东京啊?”被封了个猛安的高国山很是兴奋,但他见金军来后没直接去攻打辽阳就很焦急。
“唉!国主说了,要先招降。先等等吧。”斡鲁也有点无奈,这种打仗一点也不过瘾,更捞不到多少好处。他们现在可是金国的正规军,不是夹古撒喝那种你投降也要抢的杂牌军。虽然这种正规军做派很不对他们的胃口,但上有阿骨打盯着,他们也只能如此。
在东京的高永昌从回来的挞不野那得知金国来伐他是吓了一跳,再等到知道高国山开门投降,金国已得沈州的情况更是大惧。他对金国来攻是一点也没思想准备,天真的他还在希望阿骨打能同意和他结盟共同来对付辽国。
“怎么办?怎么办?”高永昌在昏暗的殿堂内转来转去,现在身边连能出个注意的人也没有。当然也不是真的没有,只是他们的主意不符合高永昌的心意。
“皇上,金国势大,要不我们就按他们的意思办吧。”这就是高永昌手下们的意见。被女真人抓过一次后叫他们再去对阵女真心里还是怕怕的,若是高永昌能答应金国,弃皇帝号称藩那就再好不过。虽说自己也要相应降低个档次,但也不失富贵,那些渤海人看得很开。
可当了几个月皇帝的高永昌哪能甘心,高永昌面对金国虽也胆寒,可他也实在丢不下这好不容易弄来的皇位,那种予杀予夺、高高在上的感觉在尝试后是再也不能放下。
在心里大骂手下都是废物、高国山是个白眼狼的同时,高永昌也在怀念以前的忠实家奴铎刺,那可是又忠心又能给他出主意的人才,可惜却在苏州那儿被毁了。一想到这个,他就更怨恨高国山,后悔自己前面还把高国山当子侄看待。
高永昌知道高国山的敌人在南方,现在高国山也是自己的敌人,那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高永昌想到这个就眼前亮了一下。
对南方的敌人,高永昌一直没弄懂,明明有好几万人过去的,但抢了个半岛后就不动了,连高永昌开始时放弃的辰州以北几个州县也没要。而且高永昌也不明白他们对待富人的做法,更对他们大军已出海的传言嗤之于鼻,出海去找死吗?
但有一点高永昌倒有点放心,就是南方势力对他们渤海人或渤海国没多少敌意。现在据说有的渤海平民在偷偷跑过去,虽然他不知原因,但南方势力不排斥渤海人是肯定的。他并不知道在南方平民种点小田是免税的消息正在向北传来。
想到了南方后,苦无出路的高永昌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历史开了个玩笑,高永昌没向金国求援却向华盟来求援了。
一夜没睡的他在第二天就安排开了,一是派挞不野持金印一、银牌五十前去沈州,告诉斡鲁自己愿去名号,向金国称籓;另外则暗中派人出使辰州,告诉南方势力华盟,高国山将引金军来犯,希望华盟能来和渤海一起抵抗金国,到时东京西南地区也全给华盟云云。
高永昌的计策不错,一方面是派人稳住金国争取时间,另一方面劝说华盟来共同对敌。
高永昌的分析也是合理的,有高国山在,金国灭了渤海国是肯定要进攻南方的,既然如此,有眼光的人就应该来和渤海共同抵御敌人。何况他高永昌还挺大方,划了不少地给对方。
若真是有可能,在辰州的杨德倒是愿意来帮助高永昌,有个高永昌在前面挡风挡雨也是不错。基础薄弱的华盟要消化半岛地区怎么也要个一、二年,能有个安定环境当然是最好不过。杨德的计划就是这样占一个地方消化后,再去占新地方,当然这不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而是从小到大几何式的成长。
辰州府内,杨德在思索。高永昌的来使已让他休息去了,那使者可是马不停蹄直赶过来的。杨德旁边是杨大、杨二和杨康,这三人现在的都神情差不多,兴奋,跃跃欲试,眼睛发亮的看着杨德。
想了一会的杨德就开始面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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