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鲁始终没等到对方出城来追击,无奈只好灰心丧气的回到东京。看着当初带来的二万多活蹦乱跳的勇士如今只剩一半不到是完好的,前后死了七千,还有几千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这是他、金国、女真历史上从没有过的事。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该如何向老大阿骨打交代,对老大能否宽恕于他,他也已不抱任何希望。
不同于斡鲁的灰心丧气,一心想要到南方去报仇的高国山却是气怒攻心。他没想到躲在南方的势力竟然使最强势的金国大军也铩羽而归,这比他看到渤海士兵的拼死一博还要使他震撼。渤海士兵再拼命也有力竭被杀的一刻,但在辰州的遭遇却使他看不到希望。
他看得明明白白,对方的人很少,却可以使多上几倍的金军摸不到他们身前,这是何等的战力?自己还有能力去报仇吗?他看不到希望,但他内心是极度不甘,因此此刻他就像只疯牛一样四处乱撞。
“斡鲁统领,大王要你派人去夺回开州。”斡鲁还没想好如何上报,阿骨打却先派人来发布了个命令。
“开州?”斡鲁有点疑惑,他在之前可是听说了开州已被夹古撒喝攻取。
“是的,开州在被夹古撒喝取后不久,又被一个叫华盟的小国占据,夹古撒喝据说也已被杀。”
“是华盟!”斡鲁惊叫起来。
“对,是华盟,高丽人说华盟是海上的岛国,不知为何上岸来占了开州和保州。”来者有点不解斡鲁为何如此激动。
斡鲁却是呆了,他感到问题有点大。虽然他在辰州被弄了个灰头土脸,但他心底并没有完全服输,他只是不忍再见到女真勇士的死亡。但现在听到开州也被华盟占领,那说明这华盟的势力并不小,超出了自己先前所猜想的一个小势力占了几个小城。
“华盟原来是海上的岛国?”斡鲁想起高国山所说的华盟是辽国败军所建的说法,这又是个不同。
“高丽是这么说的,高丽先前曾向大王求取保州,大王也答应了他们自己去取,现在可能是高丽人在华盟那吃了亏,没取到保州。”来者把他所知的都说了。
斡鲁确定了,这华盟并不简单,不是本地辽人乘隙起来的小势力,是外来的大势力,这就不是他所能应付的问题。开州他当然是不敢去取的,辰州的先例在那,去开州估计也差不多。
不过这个消息也解决了斡鲁的烦恼,这华盟既然并不弱小,那在辰州的失败就不全是他的因素。报告也好写了,“老大,这华盟厉害着呢,我打不过,你看着办吧。”
随后,斡鲁继续驻守东京,边防备辽国和华盟,边等阿骨打的决断。阿骨打派来的使者也把斡鲁的话带了回去。
阿骨打先前确实并不知开州已被华盟拿下,此时可没有什么快捷的通信条件,都要靠人传信。偏偏夹古撒喝远离了自己部落,部落内也不知他出去后的情况,开州附近的鸭绿江部女真也只是在自由自在的打猎、生活,所以没人给阿骨打传信过去。直到高丽派来了使者,阿骨打才最终得到消息。
高丽在同杨德谈和之时就已派使到各地活动,来金国的使者先向阿骨打哭诉华盟抢了高丽的保州。可阿骨打对那边实在不感兴趣,保州也是让高丽自己去取。现在高丽没取到,被什么华盟取去,这事可和他一点也不相干,所以也没理睬高丽使者,反而有点鄙视他们。
高丽使者就只好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没完成任务的他走在半途忽然就福星高照,碰到一个先前被关在保州的高丽商人,那人告诉他华盟还取了开州。得此消息他就马上回返金国,再次在阿骨打那告了华盟的状。
阿骨打对那边的地盘不感兴趣,但不能不理手下被杀之事。虽然夹古撒喝不在他正规军之内,但也是女真人,是在他那挂过号、且是和完颜部落关系一直很好的长白山部落之人。阿骨打很愤怒,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华盟完全是不给他面子,于是华盟成了阿骨打要抹杀的对象。
见阿骨打发怒了,高丽使者就笑了,任务终于完成。但死要面子的他忽略了一事,他并没有把华盟往死里欺负高丽的事如实的说出来,最终导致阿骨打误判了华盟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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