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祚帝躲进阴山后,燕京南院的一班人不是去想法收回失地,更没有去帮助和接应西京道那些反抗力量,而是急不可待的称帝建立一个新朝廷。耶律淳在李处温、萧幹等人的支持下,由李处温的儿子李奭帮着披上了黄袍,号天锡皇帝,改元建福,天祚皇帝则降为“湘阴王”。
也许有人是真心希望建立个新朝廷后能有个新朝新气象,一改天祚帝时的颓气、重焕辽国的青春。但这部分人却不占优势,站于朝堂上的还是那些想获得更大权利的野心家和投机分子。
这不得不说天祚帝耶律延禧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眼力的,他能先知先觉的离开燕京,并且是宁愿去钻山沟也不愿回到燕京来。他若留在燕京也将早晚是南院众人的一盘菜。
而辽国出现了南北两个朝廷后,本就缺乏统一组织的抵抗力量就更是四分五裂。辽国已注定要滑入深渊。
这是辽国的悲哀,但也是历史的必然性。
承平已久的辽国上层已充斥着争权夺利的野心家,这些掌权人物对治国安民、军事作战一窍不通,但对争权夺利、谋取高位和私利却是经验丰富很有心得。要叫这些人来谋划国家生死大事,那他们除了提出建立一个新朝顺便提高一下自己的地位外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西京的辽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南京的高官却在喜气洋洋相互祝贺高位,很滑稽。但讽刺的是他们不知自己的悲剧也将来临。
南院宰相张琳曾说“王虽帝胄,初无上命;摄政则可,即真则不可。”这一方面是张琳已是达到了汉人所能做到的地位顶峰,缺乏再投机的动力,另一方面也指出了耶律淳称帝在宗法礼教上的缺陷。张琳固然因此而失势,但耶律淳的先天不足却被他一语道破。
燕地以外的地方并不承认南京朝廷,阴山的天祚帝更是大怒发诏,历数耶律淳的忘恩负义,发誓要入燕讨伐耶律淳。
而一直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宋国也终于正式登台表演,他们终于找到了“正义”的借口“天祚见在夾山,燕王安得擅立”。宋国一口拒绝了耶律淳免岁币的示好,决然出师北伐,问罪于耶律淳。命太师童贯为宣抚使,蔡攸为副使至高阳关,统率十五万大军压境问罪。
燕京小朝廷还没高兴多久就进入了一片风雨飘摇之中,可就在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周边最后一个势力、东面的华盟也终于参与了进来,华盟再一次高调发出了檄文。
檄文上把耶律淳连同天祚帝一起痛批了一番:在强敌入侵、国家支离破碎之时却没有一人在考虑如何却敌,一个是抛弃国家远逃他方,一个却只顾自己称帝登位,坐看国土失陷沉沦、人民肝脑涂炭。
檄文责问天祚帝,“你在逃跑时可曾想过臣民们正走投无路?”责问耶律淳,“你在篡位时可曾想过上京、西京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配做辽太祖的子孙吗?你们何存有过为国为民之心,你们甚至还不如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一个女人……”
同时檄文还把阿骨打也骂上了,“金主阿骨打,起兵本为女真自立,可既已达成,就不该妄生吞天之心、屠戮于民。若汝有济民之策倒也罢了,可汝女真人自己还有大量吃不饱穿不暖的人群,汝除了入民为奴供养尔等贵族,汝还有何良策?”
檄文最后提出辽东王将再度出兵,解万民于倒壶,“辽廷荒糜不振,金国贪婪残暴!既然天下已失去太平,那我们就自己争取太平;既然他们不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那我们就自己去争取好日子。各地不愿向敌人乞讨活命的军民们,各地不愿再过朝不保夕困苦生活的百姓们,请集合到辽东王的旗帜下吧,我们一起来开创新太平!”
这次的檄文虽还借用辽东王的名头,但一种独立自主的意思已跃然纸上。
金国的口号是“顺天吊伐,中外一统”;宋国的口号是“燕王篡逆,吊民伐罪”;华盟的口好则是“争取新太平,争取好生活”。金、宋两国是尊崇天命、考虑大义礼教,而华盟则直奔百姓希望的主题。
这可能是各自的争取对象不同,金、宋两国的民是地主、士人阶层,而华盟则着眼于普通百姓。虽然华盟的檄文更像是造反的口号,但华盟毕竟是一个事实已存在的国度,这可比那些小地方起义更有影响力。
实际上杨德并不在乎是不是要争取多少人来投靠,但来投靠的也必然是能接受华盟政治的人物,是华盟进入新地的第一个基础。
随着华盟的檄文发出以及各地暗桩的宣传,华盟的军队也开始进入旋涡。
既然华盟的檄文是一心为民,那华盟自然不会去攻打耶律淳这小朝廷,而是一路插进西京道奉圣州,一路直奔上京临潢而去。
而华盟的正式参与,也使得风起云涌的局面再添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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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骨打自宋国出动后就带一万多兵马来到了西京道,一路上给各地辽人频发诏书
“汝等既降复叛,扇诱众心,罪在不赦。尚以归附日浅,恐绥怀之道有所未孚,故复令招谕。若能速降,当释其罪,官皆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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