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华盟没能早点进军使西夏生出了一些事情。
“该死,我怎么把这给地方给忘了。”杨德在拍自己的脑袋。
华盟的兵是准备好了,后勤准备什么的虽然因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是非常的繁琐,比如南路军行军和后勤要向宋国借道,北路军要考虑进入荒漠草原后的后续输送问题等等,这些可能会制约华盟战力的因素都很繁杂,但由于早有计划和准备,一干工作倒已全部落实到位。
不过在杨德重新细读作战计划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河套地区。东套的前套就是现在华盟北路军准备出发的地方,名义上是早就归华盟管了。而后套就是华盟军要去攻打的第一站西夏黑山威福军司,然后沿黄河到兴庆府则都是西套地区,这也是北路军的进攻路线。
河套当然还是叫河套,但做计划的人都没注意到一点,即河套地区并不只是个水足草茂的牧场,这里更应该是种粮食的好地方。在汉唐的时候,河套就已开发了很多的农田,唐诗中的“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就是描述的这个。
只是自唐末后中原的弱势使河套这个土壤肥沃、水源充足的塞外粮川又成了游牧民族的牧场。辽国占了前套只是放羊,而西夏占了后套、西套这么多年却也是始终没怎么去发展农业,他们只知道缺粮从宋国那而去抢,缺种粮的地也是从宋国那儿夺。
这样的结果使人们都以为那就是个草场,包括杨德也没注意到,所以杨德现在在拍脑袋。“这是一个疏忽,而且是整个草原计划中的疏忽,这块地方必需要控制在手,这里要安排种粮食。”而有了这么个塞北粮仓,那华盟的草原计划就更容易实施了。
“足不出长城的宋国大概也是早已忘了这个地方。”华盟打西夏本来就只是为了要灭掉他而打他,而不是想要什么好处,不想最终还是隐藏有不小的好处,杨德有点沾沾自喜。整个西夏目前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这个西套、后套地区了,这可比划给宋国的长城以南的地区都好。只是已醒悟过来的华盟也用不着去和宋国说什么,继续让宋国也沾沾自喜去吧。
于是部分计划又被调整,要控制就要更多的人进入,要有驻军,要有开发农田的农夫,华盟最近就是在忙这些事。抽预备役、从草原上拉奴隶、在宋军俘虏中挑农夫、以及准备相应的物资后勤,然后他们就准备跟随北路军过去。
当然,华盟要真正进兵的话也不必等这些事情,军队还是可以先去的,而宋国的问题才是真正使华盟进兵时间耽搁的原因。
宋国的问题纯粹是国库空虚没钱没粮的问题。宋国以前在西北屯粮都是靠商人、大户送粮后再拿盐引搞的。但历年来战事不断,发出的盐引太多导致民间积压了大量的盐引,后来蔡京这个王八蛋就搞新盐引,把旧盐引限期作废和打折处理,结果这个粮食换盐引的制度一下乱了套,现在要供应更多的粮食怎么可能?
民间不积极,朝廷也没钱,这个问题一度使宋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华盟大商会给他们低息贷了一千五百万贯才解决问题。当然华盟也是同样不用出钱,都是以货物的形式给宋国的商人、大户,而宋国则是拿还在夏国的盐池做抵押。
夏国有盐铁,华盟拿了铁就把盐让给了宋国。华盟的盐本来就非常充足所以盐的价值并不高,只是夏国的盐也是草原上盐需的一大来源,所以华盟就趁势控制住盐池,以免扰乱华盟在草原的商贸布置。而对宋国来说拿还没到手的盐池换一千五百万贯好像是空手套白狼,不亏,并且只要不扰乱宋国的盐业买卖,现在把盐池暂时扔给华盟商人也无所谓。
就是这样耽搁了一下,真正出兵已是九月份。
华盟军兵分两路,一路是杨大的五万骑兵和好几万准备驻扎的人员从牟那山进入,横扫西夏东北,然后部分后备人员停驻兀刺海城经营这个很有农业前景的后套地区以及给北路军搞后勤,杨大的骑军则继续沿黄河向南扫向兴庆府,再把西套地区给纳入怀内。
华盟军的南路军是杨二、张虎带的五万人马,二万骑兵三万步兵,这一路是借道宋国河东的府州、麟州进入西夏,一路沿长城向西扫去。
府州、麟州、丰州为河东的将门豪族党项折氏的传统势力范围,也可以说是党项族折氏以藩镇政权的形式实际统治的地方,府州知州一直是为折家所世袭。在最重视清除地方割据势力的宋国存在这个折家也算是异数,这大概和这边的地理环境即宋、辽、夏三国要冲、战争频发等有关。
不过折氏数代人用“折家军”东抗契丹,西御西夏,却也是对宋国忠心耿耿,称得上是“独据府州,控扼西北,中国赖之”。杨家将中的佘(折)老太君就是出于这个折家。
作为新邻居,华盟自然对这个独特存在比较上心,而且华盟要清除河北河东的宋军就避不开这个半独立的“折家军”。
因此,华盟派了和他家有生意的商人去和他们的当代家主折可求接触,给了他几个问题,“你们折家立家之本是什么?现在辽已基本消失,西夏也将灭亡,华盟和宋国是亲戚,宋国还有要依仗你们的可能吗?如果这样,以武持家的你们还能保住此地官职的世袭吗?就算你能自动放弃,那朝廷就真的能放心你们一大家子在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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