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莹自被父亲提点后就开始来用心的观察这个思想碰撞过程。
过了年后华盟国内是尘埃落定,新派自然是大获全胜,而此后宋国国内见华盟最终落定后却开始了接力似的辩论,不过华盟的报纸却不再参与,报道的都是一些各地方去年的成果和新鲜事,也有各地议会刚通过的新政策、新法规、新的建设计划等等。
王莹虽有家学渊源,但对这一切看似明白,但其实并不完全明白。有人说是王(杨德)为了不进入争天下的老循环,所以才弄了这么一招,也有人说是华盟以商立国所以必需把原来的框框打碎,可她明白杨德其实还有更深的意思,杨德谋的还是“天下”而且是万年王朝。不过她想不明白的是,华盟其实自己是不用这么大讨论的,因为华盟本就是这个制度这个模式,新派获胜一点也不奇怪,但要说辩论是为了对宋国,那为何既承认宋皇又在他们反驳的时候偃旗息鼓?
王莹想不太明白现在却没人再来指点了,而且也不好去和姐妹们探讨,特别是有关杨德对宋国的心思。最后她就不顾父亲的敬告,自己去问杨德了。对这点她比王蒙更明白,杨德是不会反感她去问的。
“夫君,我父亲说你做事喜欢一石数鸟,能不能跟我说说否定天子天命是针对的哪几鸟吗?”王莹在和杨德独处时就神秘兮兮的问道。
“哈哈哈,你父亲在走前肯定是说我坏话了,什么喜欢一石数鸟,要说我喜欢一龙数凤倒是真的。”杨德哈哈大笑的说道。
“去,就知道不正经,我父亲可是很佩服你的,”王莹拍打了一下杨德,接着有摇着杨德的手臂,声音发嗲的说道:“快跟我说说嘛。”
“哎吆,老虎撒娇可第一回见到,难得啊!”杨德惊奇的说道。
“哼,快说,否则我忍不住就要和嘉福她们去探讨了,到时候她们为难心情不好别怪我。”王莹立刻松开杨德的手臂恢复本性说道。
“你又知道什么?是你父亲说的吧?难怪他要抢着去山南道,其实他多心了,你看我们不还是承认嘉福他爹是宋国的皇帝吗?宋国现在在反驳我们不也没参与吗?我们只是否定了天子天朝,把我这个小王抬到和宋皇同样高度罢了。”杨德微笑着说道。他还真不愿意和她们说这方面的事情。
“是骗我吧?那我们华盟实际上从没承认过是宋国藩国,我们的制度模式也一直是这样,用得着来这么个大辩论吗?”
“呵呵,你不懂,我们的制度不是上面集权式的,国小的时候没事,但国大了有些事情,下面就会和上面脱节,这就需要一次大范围内的讨论来统一思想。”
“有吗?有脱节的吗?”
“现在还没有,但快了,已经有苗头,你看上次的地方官推举,已有少数老派的人上位,这就说明了传统的势力在开始抬头了。其实十到二十年间是很关键的一个阶段,老派势力经过一段蛰伏期后已摸透新形势,他们会按新规律来抢班夺权,而新派的却还没完全成长起来,显得年轻就自然会敌不过那些老于世故又是传统势力的人。等现在的这些委派官员离任,下来很可能会老派占优,特别是下一个大举年,所以我们必需要在现在明确新规防止变样。”
“真有这个可能吗?”
“一般是的,每个王朝在建立过程中洗过一次牌后,在初期还会有一次洗牌甚至是大动荡,所以我们必须要在新一代进入三十岁前压制住老派的能量,要在老派进入教育阵地明确我们的理论和前进一步提高国民的认知水平。”
“原来你不光是防止有人来捧你的臭脚,还在防止下面出现变质啊?”
“是啊,下面的变质才是更要命的,他们会按我们的规矩来上位,却会把地方变成一潭死水,而我们上面却拿他没办法,除非自己去破坏规则。”
“这么说你针对的还是国内,不是宋国?”王莹疑惑的问道。
“当然,你看我们现在不是不去参和宋国人的辩论吗?”杨德肯定的说道。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德自己清楚,但就是不想和王莹明说,在他的心中,王莹和赵家姐妹关系太好,谁知她要不要去露口风。
华盟前阶段的报纸能在宋国通行,却是因为报纸上一版是新派,另一版却是老派的言论。两派都有就使宋国少了查禁的理由。现在华盟这边新派胜了,老派没了声音,那报纸上若只有新派言论就显得碍眼和针对宋国去了。所以华盟报纸上不再有相关的文章,只有一些时事报道。但只有宋国人明白,华盟报上的实事却在为宋国内偏向华盟的人提供事实依据,在用事实去让他们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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