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岛,君悦小区,5号楼2004室。
布局简单的小书房宋烨从来没让别人进来过,灯光很暗,物件很少。
轻柔的把唐诗蕊独爱的粉玫瑰摆上书桌。
照片里的唐诗蕊还是她19岁时的样子,年轻,单纯。
唐诗蕊笑得很甜,两个浅浅的梨涡。
沉默的宋烨提起呼吸,心里剧烈的疼痛,生理性的痛,撕心裂肺。
只有在这间小书房,人前乐观开朗的的宋烨可以没有顾忌的肆意颓丧,刻骨的孤独。
“诗蕊,欣悦的葬礼结束了,她是带着笑走的,她论文通过穿上了硕士服,很开心。医生说,心脏移植后能多15年的生命已经很难得。我看着她从小学到大学,她也有一个很宠他的男朋友,你的心让她一直都很快乐。”
“你说,你要做个好老师,给孩子们买肉吃,我去做了,这里的学校我找了人接手,会继续做下去。”
“现在,你的心已经不在这里,我也该回安海了,我们的爸妈现在都已经退休,放心吧,我会把他们都照顾好。”
......
说完细细碎碎的事情,宋烨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把书房里的东西小心的收进行李箱。
一对可爱的流氓兔,97封唐诗蕊写来的信,两个抄录了所有往来短信带锁的日记本...
打开书房的门,宋烨挺直腰背,拉上行李箱,背上吉他。
环视了一圈这套打拼几年才买下的房子,没有留恋,带上了房门。
十几分钟后。
宋烨的车停在1987的门口,群里约好了在这里和几个老男人告别。
最初进来,只是因为1987是唐诗蕊出生的年份,宋烨不喝酒,但是每周都会来这里唱歌。
1987是静吧,不对外开放,只是几个失恋的老男人专属的场所。
当有人从过往中走出去的时候,这里都会有一场送别。
门口挂着停止营业的木牌,宋烨背着吉他径自推门进去。
灯光很暗,地盘很小,承泽志明他们已经先到一步,桌上摆满了酒。
朝着这群“老男人”挥挥手,宋烨径直走向驻唱台,接好电源,坐上高脚凳,认真的给吉他做最后一次调音。
拨动琴弦,宋烨略微沙哑的歌声伴着前奏响起。
“初初见你,操场的榕树下,阳光洒落斑驳的光影。”
“念念不忘,你眼里的笑意,鲜活灵动纯澈到透明。”
“你梨涡清浅,装下我对幸福的憧憬。”
“你嘴角上扬,点缀流年最美的曾经。”
......
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宋烨挑断了琴弦,把吉他郑重地装进琴盒,就此封存。
“宋烨,恭喜你,走出去就别回来了,好好过!”
“烨哥,来这里那么多年,终于不用再听你唱这歌了,你早该走了!”
“喝杯酒,滚犊子,结婚的时候通知我就行,其他时候不想见你。”
......
几个“老男人”围着宋烨,话不好听,却是真诚的祝福。
1988的老板乐邦走过来,拍了拍宋烨的肩膀,“欣悦下葬了?”
“嗯,上午下葬,这里没挂念了。”
“也好,你本来说10年,现在已经多了好几年,什么时候回安海?”
“晚上就走,东西收拾好了,车在门口。”
乐邦沉默了一下,端过来一杯酒。
“知道你不喝酒,但是今天不一样,待会我让明子送你回去。”
目光掠过身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同年龄,不同经历,都因为失去了爱人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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