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森大公就像是说着遗言似的话语,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在黑暗之中,在那些人冲进来之前,一个声音问道:“如果『他』不是真实的话,只是负数的虚数的集合体诞生的特异的存在的话,『我』该怎么做才好?”
“啥?”
豪森大公目瞪口呆的望着黑暗中那个似乎在喃喃自语的身影。
“如果是真实的话,又该怎么做才好?难道要否定吗?即使如此还是希望给予救赎……”
这句话不是语言,只是单纯的声音,同时也是愿望与祈求。换句话说,它是试图传达给某人的一种感情形式吧。语言是人类所产生的极致沟通方式,正因为人类可以利用它,所以才可以与这么宽广的世界取得联系。在沟通的同时语言障壁也同时存在,不过比语言这座堡垒更顽固的执念。
此时豪森大公在天花板中看到了一个背影,那是个可怜的小孩的背影,那是个寂寞的小孩的背影,那是异常悲哀的背影,所以她的存在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无论何时都是独自一人的少女身影,令人觉得哀伤。
在掩埋视野的黑暗中从充满光亮的夜晚中诞生的黑暗世界,埋葬在脑海深处的赤红色,没有任何人能逃离的死亡之证。这是豪森大公用寄宿在血脉中的预知能力预感到了未来,他很清楚那个背影,那正是他的女儿。但是在这奇异的光景中他仿佛看到有许多无形的锁链锁住了自己的女儿,在锁链的另一端是看不见的黑暗。
不过这光景稍纵即逝,因为在黑暗中确实有什么出来了。那是一个蓝发的身影,而且是个极度美丽的身影,就算人类可能有这种美貌也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气质。
“坐标点FG00298,比预计的偏离0.0923……”
“时间定位GL081223……”
就这样突然出现的身影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消失了,很快KOS-MOS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过去与外来的时间的夹缝中,在已经完全击碎了确定实体化的身影的同时KOS-MOS再次变成了粒子与波的不确定关系。
不过也不都是这里也不是空无一物,也存在着不可思议光景,呈现在眼前的是从大地向空中突出的无数林立的如同高楼大厦的建筑,但是她明白这并不是建筑,只是这个世界的防卫,无论是环视四周还是抬头仰望都只能看到大片的构造物。完全看不见云和天空的这个世界,就像是向上延伸的迷宫,或者说是逐渐合上嘴巴的巨大生物的獠牙一样。在这样一个世界的最尽头,有一道跟周围的建筑物完全不搭配挡住了去路的墙壁。
那并不是垂直地竖起在弯曲形的大地上遮挡去路的形式,而是管道的口径在这里开始急速收窄,那道壁垒就像是封着管道的圆形盖子一样,就像是跟世界尽头相配的归结形态。在墙壁的中央,敞开着这一个宽阔的圆形看起来入口的东西。
“坐标点再定位,FG111228……”
如此说完KOS-MOS穿过了那个圆形的入口,在进入口的瞬间她看到了其内部构造,虽然那只是双螺旋这种单纯的结构,但是组成这种结构的走廊的构造物却都是发出淡淡光晕的粒子,它们就像精致的木造工艺品一般彼此缠绕牵连在一起。在总体上呈现出单纯形态的同时,其每一个组成部件都显得棱角分明凹凸有致,表面上还雕刻着无数四方形的漩涡。悬挂在各处的类似祭旗般的漆黑布幕,也进一步衬托出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然而在这双螺旋之中KOS-MOS看到了一个金色的身影,其身穿的黑色紧身衣上有如同图腾般的纹路,那些纹路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真意外,就连如此坚实的堡垒都能突破吗?应该说不愧是同为七公主之一的存在吗?应该叫你的本名玛丽娅呢,还是身为容纳魂器的KOS-M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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