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拳,猛如狂虎,凶若獒犬,拳上怒气分明。
一柄剑,刁如毒蛇,诡若蝎尾,剑透三丈杀气。
一名高深莫测的旁观者,稳如山岳,静若清渊,平凡的双瞳中隐藏着睿智。
端木烽涛双眼愈发赤红,双拳越挥越急,越打越快,天外火雨,铺天盖地压下。
密不透风的攻势中,“夜惊梦”身影奇异,幽灵幻影般不可捉摸;手下黑剑守多攻少,虽是左右支绌,险象环生,犹自支撑不败。
战团外,神秘高手凝视场中,面容淡然,眼中神色却是变幻不定,良久,长叹道:“‘绝剑之剑’,名大于实了。”
一言出,战团中,黑色的剑光忽的大盛,竟连霸烈无匹的拳芒也退避三分。
拳芒退避,一时间,场上的形势完全掉了个,端木烽涛收缩攻势,紧守空门;剑芒则得势不饶,立刻全面压上,丝毫不予端木烽涛喘息之机。
形势互易,然而,端木烽涛丝毫不见焦虑,嘴角泛起冷笑,倒是较之前平静了下来;而“夜惊梦”额上冷汗密布,眼底也不正常的腾起一股青气,至于战团之外的神秘高手,看的更是大摇其头,淡淡道:“再这样下去,他就是不被打死也会被自己活活累死,哎~~~。”
话音落,“夜惊梦”手底剑势一顿,端木烽涛立时反攻,然而,“夜惊梦”就似算准一般,借着端木烽涛一击之力退开丈余,有惊无险的化解了力道,但四周的建筑却是没有那么幸运,尽皆被四散的拳劲化作飞灰。
神秘高手皱了皱眉,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四周场景却是一变,纯白色的空间将几人笼罩在内。
“呸!假仁假义。”端木烽涛啐了口,不耐烦似的骂道。
神秘高手又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夜惊梦”扫了眼周围,眼底却掠过一丝精芒。
端木烽涛又吐了口唾沫,踏上前道:“小子,没必要瞒下去了!你他*娘*的根本不是那姓夜的孬*货!他*娘*的,混小子!想活命就快滚回去!滚回去叫那个孬*种滚过来见老子!老子要把孬*种拆皮煎骨!让那小孬*种跪着向老子求饶!哈哈哈哈!”
伪装拆穿,枭不觉惊愕,但眼神却是越发阴冷。神秘高手的眉头也是愈来愈皱,淡淡道:“端木太不修口德了。”
“收回你说过的话。”枭话音发寒。
“你他*妈说啥?”端木烽涛挖了挖耳孔,一副看笑话的神情:“老子没听见,你再说一次。”
“辱我君上者,死!”
“死”字犹在耳边回响,枭招出如电,杀向端木烽涛;端木烽涛不愧神族有数的强者,仓促间犹能应变,避过要害;枭的杀招落空,只在端木烽涛下颚留下一道红痕。
“操*你*娘!小杂*种找死!”虽未受创,但在一个“实力不济”的后辈手中输了一招,对自视甚高的端木烽涛来说,无疑是落了他天大的面子。端木烽涛恼羞成怒,烈拳挥舞,只攻不守,招招杀招,是要将眼前胆大包天的无知小辈格杀手下。
枭苦苦支撑,然而,之前受伤的左臂与虚耗过度的身体在此时都成为了负累,虽是穷尽所学,但依旧是挨了几拳,拳劲入体,五内如焚,若不是凭着一股毅力勉力压制伤势,此刻早已吐血倒地不起。
“碰!”
狠狠一拳再次击中枭的肋下,已至极限的枭顿时倒飞出去,强忍的一口鲜血也不偏不倚,喷了端木烽涛满脸。
“操*你*娘!”再遭小辈“折辱”,端木烽涛怒火狂燃,正要再补一击,结果对手性命,然而,淡漠的声音却在此时制止了他。
“端木,暂且住手吧。”
“我*操......”端木烽涛骂声戛然而止,一股杀气如刀般抵在他喉头,令疯狂中的端木烽涛清醒过来,硬生生将后面两字咽了回去。
“年轻人,你资质很高,何必妄送性命。”
“......”枭颤抖的爬起身,瞥了眼神秘高手,断断续续的道:“冷、冷眼看世人......热血酬知己......辱我君上者,死!”
“......”
“他*妈*的!小子不识抬举!”
“端木!”神秘高手厉声喝止,随即惋惜的看向枭:“难得,忠义难得,既然如此,我怎忍心不成全你这一颗丹心。”
言语间,神秘高手指尖腾起一丝锐芒,神秘高手抬手淡淡道:“吾已许久不开杀戒,今日,为成全义士,吾便再开杀戮,必让义士走的坦然,请了。”说完,手掌轻挥,一道坦荡,浩然,洁白纯净的刀芒直取枭颈间要害。
逼命一刻,枭竟不闪不避,坦然面对,莫非,重创之下,枭已失去了闪避的能力,唯有坦然受死一途吗?
当然不是,枭从不是个轻易放弃的刺客;不,他是个到死都不会放弃的顶尖刺客。曾几何时,他被三名实力相当的对手围攻,硬是让他击杀了其中两名对手,托着重伤的身体逃了回去,那一次,他躺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在一条暗巷中,一击格杀了剩余的那个对手;曾几何时,他受命刺杀一名远比他高强的目标,他花了三年时间,失败了三十七次,重伤二十九次,终于提着目标的脑袋回到了宗内。
“枭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死,更不会失败,他这辈子怕是与死无缘了啊,哈哈。”
君上总是这样赞他,枭自己也坚信,自己绝不会失败。
因为,他的君上说过他不会失败。
因为,他不允许自己另君上失望。
丝毫也不允许!绝不能失败!更不容许侮辱君上的东西活在世上!
侮辱君上者,杀无赦!
“咦?”
神秘高手轻“咦”一声,他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一刀失手了。
本不该失手的一刀。
本该无往不利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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