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数日里,女仆跟执事的练习成了我们必修的一项课程。
老实说这对我跟亚里亚来说是个不小的难题。我还好说,虽然非常不喜欢被当做仆人来对待,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心情影响的人,做这种不喜欢的事只要想这目的不管过程,厌烦感就能减弱不少。不过亚里亚可就难办了,做女仆对她来说实在是可怕的折磨,每次训练结束就跟死了一样,然而,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枪追着我打。
之所以变成这样毫无疑问要拜理子所赐,这个死同人女每次训练都变着花样整我们。监狱我是可以对那些把戏没什么反应的,理子的对策就是比我去踩亚里亚身上的地雷,或者她踩了雷开溜,让我变成出气筒。果然这个家伙,一直还是耿耿于怀于我差点害她跳伞摔死的事嘛?我还没计较你差点害我们坠机摔死的事呢。
除了理子捣乱,另外两个练习的也是让人无颜以对。
首先是金次。说到做执事,金次可真是个行家。尽管论照顾人,我自觉也不差,但是金次对做仆人这点完全没有任何反感,这我可比不上。或许真如理子所说,应该让金次跟亚里亚搭档的,至少金次大概不会像我这样,平均一天一次跟亚里亚就我是不是奴隶的问题斗嘴,他应该会干脆利落的认下奴隶的身份吧。再加上每次练习理子都对金次各种挑逗,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啊。只是金次本人有些麻烦,我跟亚里亚都是S级武侦不用担心功课学分不够,他一个E级的,花这么多时间来练习这个也不知道会不会学分不够。
另一个则是露西,本来说她是没有潜入任务的,可奇怪的是她也参加了这次的训练,名义是为了监视理子,但怎么看都是乐在其中的样子。不得不说她真不愧是谍报科的精英,露西扮演的女仆只能用专业来形容了,举手投足之间毫无违和感,至少我觉得让她直接去当女仆绝对不存在穿帮的可能性。除此之外,露西对亚里亚的指导也是相当的不错,比起时不时就想着恶作剧理子来好了不知多少倍,间接也帮了我的大忙——要知道亚里亚如果累积了过多压力,释放的方式就是对我开枪。
虽然每次都说服自己不要跟小孩子认真,可是,这种小孩子闹脾气的方式,可没有几个人受得了啊。仔细一想如果真的是金次跟亚里亚搭档的话,大概早就在某天被发现浑身是洞死在家里了吧。
今天天气不怎么样,阴沉沉的下起了雨。晦气,早知道就不在强袭科加练了,早点回去也省的淋雨。这会教学楼都走没人了,借伞都没处借。
看来只能一路奔回家了,当初我借车出来也好啊,也免得当一次落汤鸡不是。有些自怨自艾地暗自碎碎念着,我打开了自己的鞋箱。
随后立刻关上。
再打开。
不是假的啊,那个淡蓝色的信封。
话说这是什么意思啊?往鞋箱里放信封,还在上面洒了香水!如果按照一般的思路,这毫无疑问是情书一类的东西吧。
但是放在我身上,这怎么可能啊?从小到大我根本没收到过半封情书,被人喜欢什么绝对不可能啊!
唔,突然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真是完败的样子。。。。。。。算了,不被人注意也有助于做卧底吧,而且至少,我没有厌女男一类的称呼,只不过跟女生只能做到无话不谈的朋友。。。。。。。。而已。。。。。。。
不行,再想下去真要Orz了。
看着那个带着淡淡香水味的信封,我四处看了一下,一把抓起来塞进衣服口袋。随后找了一间空教室坐下来打算看看内容。
这满张纸的连笔手写体字母是怎么回事?仔细看看,貌似是法语来着。。。。。。。
【袁文一阁下,
今日下午5时,
于本教学楼美术室
静候阁下到来,
请勿惊扰他人。
贞德·达尔克上】
靠着我那半生不熟的法语知识,我勉强读出了这封信的大意如上。
随后发现底下还有一行字,咦,日语?
【未防你看不懂,背面用日语写了一遍】
翻过来一看,果然是正面内容的日文版。
。。。。。。。
你这家伙有毛病啊!?直接用日文写不就完了,写两遍是什么意思?消遣我嘛?
就这么短的一封信,我可是花了整整一刻钟来读啊!刚刚还是4点40来着,一下子就剩5分钟了,迟到了到时候怕还是我的错吧!
忍住继续吐槽的欲望,我把那封信团成一个纸团塞进书包,起身走向美术室。
既然是那个魔女在叫我的话,那肯定就不是我当初想的那方面的事了。
只是,那个家伙这时候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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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你很准时嘛。”
刚一拉开门,我就听到了这样一句。
毫无疑问,这个声音正是贞德·达尔克。她站在一张绘画板前面,向我转过身来,一只手叉在了腰部。怎么说呢,这个姿势,加上她那170公分以上的身高,看起来还是挺酷的。
“你也是司法交易来的吗?”没有接她的茬,我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那一套东京武侦高的制服,淡淡地询问道。
“已经猜到了么?也是呢,以你的思维能力这种事想想就该知道了。”贞德那涂了口红的玫瑰色粉唇微微翘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虽说如此,但我现在也可被囚禁没有区别。交易条件之一,就是强制成为东京武侦高的学生。无需紧张,我没有跟你战斗的意思。现在的我,是从巴黎武侦高转学来的留学生,情报科2年级的贞德。”
“情报科么,倒是很符合你的能力。”我点了一下头。武侦高的这个安排算是不错,这样算是把伊幽的烫手山芋物尽其用了。
“你在嘲笑我吗?”没想到被我这么一说,贞德立刻满脸冰霜。似乎是在映衬她糟糕的心情,周围空气的温度也猛然下降,我甚至看到她后面的玻璃上都挂上了一层霜花。
“这话怎么讲?”我听得莫名其妙,刚才的话不算夸奖,可也跟嘲讽没有半点关系吧。
贞德用那宝蓝色的瞳仁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叹了口气。
“也对,打败了我的你,作为胜利者一方,无论怎样嘲笑失败者也不过分吧。对于自己的谋略有缺陷这种事,我也明白,就算被嘲笑也没法辩解呢。”
似乎有些泄气的样子,贞德微微向后仰了仰身体,靠在了一张桌子上。
“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觉得我在嘲笑你的谋略。”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我实在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底气,好歹我可是差点被你的策略害死的啊。”
“那又怎样,终究还是失败了不是吗。”
“那不一样。”不由自主地,我跟贞德争辩了起来,“制定策略的人依赖的是详实的情报,我想自己这个无名小卒,不可能有多少情报的吧。之前跟理子的战斗中也不过简单的几个照面而已,要完全估计战力是不可能的。没有足够的情报的话,完美的策略根本就制定不出来,这个责任在情报收集者而不是策略制定者身上吧。”
“就算这样。。。。。。。我还不是被你的装死给骗了,身为策士这是绝对的耻辱!”贞德依旧耿耿于怀于另一件事,不过从口气上,貌似有点闹别扭的感觉了。看起来刚才的话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那个啊?那个可以算是突然被吓到了吧,可那也不是策士的问题吧。”我稍微思考了一会,重新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在那种情况下,策略突然出了问题,任谁都会心神混乱的,而临场应变能力最好的本来就不是策士而是战士。如果说你是战士的话这确实是很大的缺陷,但要说策士的话,临场应变稍差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问题吧。至少就我这个被你算计的人感觉,这已经是相当致命又难以破解的策略了,如果不是情报有误,极有可能我们就真的被你一个人各个击破了。”
“。。。。。。。”贞德盯着我看了一会,脸色微红地别过脸去,“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对自己的敌人的能力居然一点也不去贬低,反而还要加以赞许。印象里也只有非常注重优雅的贵族才会有这种性格,可你是平民呢。”
“跟贵族平民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觉得如果自己的敌手只是一个无能之辈的话,那费尽力气打败对手的我也不过是个平庸之才而已。”耸了耸肩,我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话说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个吗?我想不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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