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搅这雨点,飘散在空中,落在地上以后,雨水带走了尘土的烦恼,带来的却是秋天的泥泞。
灰色的大衣在冲刷下露出了本来的成色,可惜红色的污迹不是雨水能洗净的,原本锃亮的军靴在这,在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染上了泥泞。
虽然外面的雨点和寒风让人周身不适,但战在旁边的人显然不想进入旁边的“铁盒子”去躲雨。
过了一会儿,“铁盒子”上焊接的大铁门被从里面踹开,一个人快速的从里面跳了下来。接着开始剧烈的咳嗽,边咳嗽还边骂:“应该让设计这个玩意的绅士们的全家关进去开足马力闷一个小时,我毫不怀疑那些细皮嫩肉的货能把他们牙缝都吐干净。”
旁边站着的人看着对方的狼狈样,用嘲讽的口气说,“你说这像不像你在帐篷里抽烟的味道?”
“你大爷的,克兰,你学过炮科的,老子就一个放牛的,开个犁地车就被拉过来开这个铁乌龟了。”旁边那个人说的。
“得了吧,麦奇,你还呆在里面儿呢。你要知道我这个呼吸新鲜空气的代价是什么?我的脑袋最容易搬家了。”
“啊?恩里克的炮弹可不管这个人倒底坐在哪里。”那个人说完对着旁边的炮踹了一脚。
“嘿”克兰叫到,“我他妈刚校准好的,别踹歪了,你起码不会被枪崩了。”
“要是能踹坏那也就别用了,我。。。”
一声哨声打断了谈话,接着是军官的声音,“别歇着了,快回去待命。”
“是!”
“兄弟们”,军官对士兵们讲到,“前面就是敌人的阵地,我们连队接下来要从正面突破,105和254连会对敌方线进行炮击,等炮击结束立刻进攻,明白了吗!”
“呼啊!”
“好的,那就让我们开干吧。为陛下和兰德献上敌人的献血!”
“呼啊!”
清脆的金属碰击声音,是子弹蓄势待发的号角,成片的响起,但也没能吵过战车轰鸣。
启动发动机后的麦奇伸手擦了一下玻璃,随后说到,“团长的话真是激动人心,除了上战场的人。”
“嘿嘿嘿,”战车枪手提醒他,“车上有电台,没关让连长听见了可好玩了。”
“哦,韦德,让他听着好了,反正处分也比现在好,现在人员这么紧张,他还能毙了一个战车手吗?”
“得了吧,你就是个开拖拉机的,”枪手嘲讽到“毙一个人定个军心。”
“军心?那是乱军心吧。你看,你啊,当初满嘴的兰德人的荣耀,战车被打穿的时候,谁差点丢车逃命。”麦奇不无嘲弄的说。“就说那个旁边那几个公学,怎么征兵的时候有的孩子去挖了战壕,有的孩子跑到后方指手画脚啊?”
机枪手韦德这下沉默了,当时学校里一直把参军作为了一个人的必要义务,认为这是荣誉,反之逃避是胆怯和耻辱,征兵令发布后,有几个在大家劝说后仍不愿参军同学会被众人背后指点,但在科利安公学里,只有彭思学院的人会为一腔热情付出代价。
指点顶多持续两年,彭思学院的同学显然不会有公学内其他学院的人的幸运,也是,毕竟彭思学院是帝国为了凸显“平等”才专门划给普通人的地盘,这所学院在贵族云集的科利安公学内简直是异类,而战时则尤为要命,即使并非强制征兵,全校上下还是充斥着一股参军热。彭思学院的孩子可能没想到,公学上下热衷参军,居然是因为大多数在公学的人根本不可能被派往前线。
那些少爷上了战场后多半会在后方当一个副官,每天领着一个突击排一周的薪水,装模作样听着手下的报告,把忙碌与思考留给了实权上司,将血肉拼杀交给了前线的兵士。
不过这种思考的机会不多,至少不是现在,在车上的三人都看不见的火炮阵地,黑亮的火箭已经被装上了发射架,支架深深嵌入泥土,炮手在观察员的指导下调整标尺瞄向了敌军阵地。旗手的左手举起,那些轻微的冒汗手都扣上了扳机。
轻轻举起的旗子,有力的挥下。导线点燃尾焰,撞针冲击炮弹,火箭尖啸飞出,炮弹怒吼出膛。它们要将死亡带给敌人,不过它们前进的尖啸随带将一个在前线战车中的年轻机枪手从思绪中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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