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可利亚,对不起…”
相比母亲,少女并不熟悉父亲温暖的拥抱。
这兴许是最后一次了…她希望能够记住这个触感。
马车的木轮转动起来,少女不敢探出窗口再看一眼自己的父亲,她知道自己以后也许会因此而后悔,但终究还是没有胆量将头探出马车。
马车经历了一段长途跋涉,总算停在了一扇大铁门前。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进的门,看见了谁,她只知道,自己被一位远房亲戚领养。
她印象最深的,夜里那位亲戚在房间内说的话。
“维克怎么想的,我们虽然没有孩子,但这个孩子我们养不了。”
“我们听说过维克有个女儿,但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原来这样…”
“额…难怪维克一直没让这孩子出面过。原来是因为白化。”
“维克那边他夫人刚去世,但也不知道怎么去世的…”
“而且我们已经接近破产的事情,维克也不知道…”
少女从门缝听到了亲戚的对话。但她知道,现在,自己只有接受,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寄养在一个远房亲戚家。
“孩子,我们这里没有你原来父母的家底。”第二天那个亲戚说到,“我觉得应该尽快给你找一个能自己生活的地方,孩子你觉得呢?”
白发少女并没有反驳什么,自己没有筹码去反对。
但即使如此她也未曾想过自己的未来比她想象的更难过。
当那张卖身契摆在她面前时,她后悔了,她后悔当初应当应当劝一劝父亲不要相信那个神棍,求一求那个亲戚,起码不要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但一切都晚了。
“小姐,按照契约如果您想获得自由需要支付五万库朗的费用,该费用会从您的薪资中扣除。”一个带着高帽的人拿着一张按着手印的纸说。“不过既然是金德夫人的子女,您还是有自由回家的权利的,只不过那样属于违约,我们有权要求惩罚金。”
那个姓金德亲戚欠了皇家剧团团长一笔欠款,虽然对贵族来说不多但对于债多如麻的那个亲戚来说,已经是不小的包袱。
而现在那个金德把包袱扔给了身无分文的少女。
作为曾经的贵族少女,她靠着曾经的歌舞的功底在剧团当伴舞。
“那孩子…皮肤是白色的,眼睛是红色的。”从后台的化妆室传出的声音。
“挺好的啦,我们省事了这孩子根本不用化妆。”
“不是这个意思,那孩子白皮肤,红眼睛。简直和吸血鬼一样…”
“喂喂喂,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万一让人家听见就不好了。”
“哦哦,忘了那孩子还在外边。这可不隔音。”
这几天对于后台女工来说,那个新来的皮肤纯白的少女成了她们新的聊天话题。
“所以…父亲才不让我出门。”
其实过去在学校也一样,只是时间将记忆冲淡了。
“嘿,你是叫可可利亚吗?”蹲在幕后发呆的白发少女感觉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她看见拍她的是一位年龄相仿的黑发少女,虽然这位黑发少女的面容很精致,但可可利亚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她第一次见到初父母以外的人露出那种笑容,那种真正的笑容,不是刻意露出牙齿,不是可以的上挑嘴角,真正的笑容,不是仅仅局限于嘴部,而是连同脸颊,眼睛,甚至是耳朵和全身,一起协调的,其中哪怕一环突兀了都没有那种感觉。
“你是…”
“丽娅?克莱斯。叫丽雅就好哦。今天和你一起训练的搭档,忘了吗。”
“呀…不是这个,”可可利亚有点不好意思,她当时心不在焉,除了机械的训练没在注意其他的事情,这个的女孩叫什么她根本没去注意。
“你的声音很好听呢,在哪里学的,难道是天生的,真是让人嫉妒的…”丽娅自顾自的说着。
“不…为什么要找我。”可可利亚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孩为什么要过来找一个不怎么受欢迎的人说话。
“唉?很奇怪吗,下次演出可是咱们搭档哦,不搞懂对面可是很难办的。”丽娅将食指放到了唇边。
“不是…我…你不觉得奇怪吗?白色的…”
“哎…确实很奇怪啊,你要知道,你刚来的那天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丽娅打断了可可利亚,“你是怎么让皮肤这么白的,这样我就不用化妆了。”
“那为什么会和奇怪的人说话?”可可利亚问到。
“奇怪不代表危险吧。”丽娅模仿刚才训练时的舞步转了一圈。“剧团里面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只有你哦,我肯定不会找大人们聊天。”
“哦…”真是个怪女孩,可可利亚这样想着,不过,感觉,好高兴。
“招呼打完了。接下来是正事,可~可~利~亚。”丽娅故意拖长了声音,“你今天训练的心不在焉呢,不行哦,我可是你的搭档,有问题的话咱们两个人都不能独善其身呢。”
“唉?”
“唉啥呀,那个管钱的老头子可是很抠的,出了问题,会被扣钱的,我这个月还想去吃可丽饼呢。”说完丽娅伸出右手,表现出一种想要对着对方脑门弹一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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