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叫江晓禾,你的未婚妻,你不用瞒我的。你可能忘了,几年前咱们在扬州见过,你跟那时候可是长得一模一样,我不可能认错。”说着江晓禾抬起手捋捋自己的眉毛,“不过听人说我模样变得挺多的,你认不出也正常。”
“呃,你可能真认错了。我都没有听过陆渊这个人名。”李然看着眼前的姑娘,觉得这么个这姑娘认错个人真是挺正常的。
“你还是不肯信我。我爹你总该认识,江南第一剑江寻忧,我爹可是很喜欢你,你的剑法就是我爹教的。”自己的未婚夫竟然不认自己,江晓禾有点不开心。
“额,姑娘,我都没听过陆渊这个名字,我就是叫李然,你真的认错了。”
“认错了?不会呀。你和陆渊长得一样,我听说陆家遇难后陆渊跑了呀,就隐姓埋名藏在滕王府里。不是你还能是谁?”
“不知道。再说,姑娘,您这可是在找未婚夫,可得慎重行事。”
“慎重…嗯,确实得慎重。好吧,看来我确实认错人了,再见。”说罢,江晓禾又皱着眉头看了李然一眼,然后扭头走了。
奇怪的姑娘走了,李然的心里反而更嘀咕了。穿越前这人的记忆自己是一点没有,不然自己也不用装失忆了,可是穿越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现在李然真希望是江晓禾认错了人,可似乎自己是陆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自己并没在滕王府里见过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
“人姑娘走了,还发什么呆呢。”江晓禾一走,白红就过来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认错人了,”李然不耐烦地说,“唉,你早知道她是易容的,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没看出来啊,这么明显,兄弟们可都瞅出来了。”白红摇摇头,叹口气道,“看来你不光记性不好了,脑子也迟钝了。”
李然无话反驳,只好保持沉默,跟着白红走回去看着侍卫们掷色子赌博,心里默默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咦,国师跑哪去了?”忽然有个侍卫问道。
“往东边去了吧。管他呢,咱们跟着王爷就行。唉,别多看。”有人回道。
李然往滕王那边一看,发现滕王已经喝得大醉,正坐在地上呜呜地放声大哭,郡主站在旁边安慰,情形颇为狼狈,近处的侍卫们不敢多看,个个肃立一旁。怪不得这边也个个“别多看”。
一片狼藉中,国师薛季衡果然没了踪影,李然发现江晓禾也不见了,隐约觉得事情不对。
滕王很早就喝醉了。当滕王发现从薛季衡那什么也套不出的时候,就也不装了,只顾痛快饮酒。薛季衡以为又应付了一件麻烦事,Uw.unsh.也心情舒畅,没了心思的两人反而喝的更欢了。不过,就在薛季衡醉意正正浓的时候,忽然有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为赤,到了你的血把雪染赤的时候了。”
薛季衡酒醒了。这是他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看看,却发现了一张自己不认识的脸。那人瘦削,驼背,手上的骨节节节露出,正抓在他的肩上。
薛季衡叹口气,他明白自己的金盆洗手还是不太成功,他现在又得用薛为赤这个名字了。
“走吧,这里不合适。”薛季衡站起身,嘱咐了自己的家丁,和那人往一起往东边的林子里走去。
时间已过了午后,薛季衡还没回来,薛家的家丁侍卫们有点慌了,开始四处寻找薛季衡。滕王依然醉得迷糊,乐天郡主也派了人一起帮忙。
当李然和其他人在东边树林里找到薛季衡的时候,他正躺在地上,被灌木从遮住,胸口前都是血,一动不动。其他人赶忙跑回去告知情况,留下李然看人。
李然大着胆子走过去,看了一眼,死透了,他想。
但薛季衡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看着李然。
“国师,你怎么样。”李然吃了一惊,“很快大夫就来了。”
“我要死了,我叫薛为赤,不叫薛季衡,”薛季衡说,“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哪个才算是我真实的名字。”
李然没说话。薛季衡有很多话想说,哪怕眼前的人他并不认识。他现在心里有很多感慨。
“你叫什么?”薛季衡忽然问道。
“我叫李然。”李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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