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站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暗自钦佩。这俩人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压根不认识,居然能谈的如此热闹,在聊案情的同时还可以不时地发出几串对当今皇帝的马屁,属实了得。在旁听中李然知道了这老头叫王泽,是上任不久的京兆尹,主管京城治安及民政。
“唉,没想到国师竟遭此横祸,实在是可惜了。”王泽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着叹息道,一点也没有可惜的意思。“王爷不必忧心,人生死有命,皇上向来英明,不会多想的。”这话正说到滕王心眼里,王泽见滕王果然神色轻松了一些,正要多再说几句,不过这时有位捕快跑来报告案情。
“大人,国师死因查明了。”
“哦,怎么回事?”王泽问。
“国师肋侧和胸口被人用手抓穿了,虽然未伤到心脏,但重伤了肺脉,重伤而亡。”
“国师武功甚是了得,能杀他的人武功定然高强。恐怕是江湖中人所为。”王泽如此道,“朱七,我去禀告朝廷,具体查办的事就交给你了。”说罢,王泽回身辞别了滕王和郡主,上马径直回城了。滕王也回车上休息,准备回去了。
王泽一走,乐天郡主忍不住笑道:“这王大人可是有意思,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跟国师有仇似的。就差直说国师死得好了。”李然听了,不置可否,捕快朱七则脸色尴尬,装做没听见,对郡主道:“郡主殿下,刚才闻听人言,这位兄弟是第一个发现薛季衡尸体的人,我想有几句话问问他。”
“该问就问吧,这是你自己的事,不用请示我。”郡主拜拜手,回身走了。只剩下李然和朱七还在原地。
“你叫什么?当时事情的过程是什么样的?”朱七问。李然把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发现薛季衡之后的事简单说了下。
“其实不能算是我首先发现的,只不过是他们回来报信的人多,恰好剩下我留在那。”
“嗯,”朱七没理这茬,“这么说你刚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死,后来才伤重而亡的。w.uknshu”
“是这样。”
“他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说他叫薛为赤,不叫薛季衡。”
朱七点点头,“他当年在江湖上用的名字就是薛为赤,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问我叫什么,然后就没救了。”
“嗯,”朱七捋着自己唇上的小胡子,一边思考一边踱步,“李兄弟,我知道了,你回吧。”
李然原本还想再说几句,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做个凶杀案的目击证人的,但朱七这么说了,也只得把话咽回去,回去准备跟随大部队回王府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捕快朱七换上一身夜行衣,准备妥当,打算出发了,只不过并不是去杀人放火。
“文宝,你干嘛去?”朱七的老婆冯氏躺在被窝里懒洋洋地问。
“去查案。”
“非得半夜去吗?唉,算了,我不管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朱七心里当然有数。国师的死,那个滕王家的侍卫必有嫌疑。他看出那人身上有武功,凡是人练武功到一定地步,行为举止总会不知不觉带出来一些。那人掩盖得很好,只让他瞧出一点端倪,这一点让他更加危险,必须有万全的准备。
在白天和这个自称叫李然的人聊过后,朱七还找了许多其他人了解情况,旁敲侧击出了李然住处在滕王府的大概位置。而京城里的建筑都是有规制的,制成图册放在京兆尹衙门里,朱七轻松找到了滕王府的图册,从中大概确定了李然的住处。今天晚上,他要夜探滕王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