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剧的痛楚!随着景象扭曲,心如拧皱。
叶参商惊跳坐起,还未喘口气,即发现身边突然站着两名狱卒,将自己架了起来往外走去。
难道又被发现身份了?伴随着惶恐不安,叶参商被带到了典狱长跟前。
低头看着典狱长那双绣着张牙舞爪的狴犴芦灰履,暗道光这鞋子就得值一金,这平辽大狱真可谓是肥水滔滔。
抬头环视,周围还有十几名和自己一样穿着囚服的汉子。想来定不是带自己去行刑,内心稍安。
回过神后,在心里啐骂,若不是那鬼眼,现在自己应该是在某处酒肆的通透雅间,倚着清风徐面,凭栏畅饮琼浆玉液。
“各个都站直咯,燕王殿下仁厚,今日特招尔等前去应试,若能有一技之长,不仅死罪可免,还能飞黄腾达!”典狱长唾沫横飞地煽动讲道。
而回应典狱长的却是死气沉沉的叹气,还有死囚轻声不屑道:“还不是换个死法,去燕王那做死士皆是十死无生......”
还未等吐槽完,一条长长的黑影疾落而下,啪的一声巨响,有如冬雷炸开。
那说话的死囚立即被突如其来的狱鞭抽得扭成了麻花,哀呼嚎叫,摔倒在地,抽搐翻滚。
典狱长暴戾的面孔阴了下来,看得周围的死犯心惊肉跳。
死犯之中不乏有穷凶极恶之辈,在典狱长面前,也只能如牲畜逆来顺受。看着刚才那雷霆一鞭,想来那小子多半是残了。
刚想继续发作,狱门口走进来一人,原本怒发冲冠的典狱长立马收手放了下来,转眼换作一副谄媚讨喜模样,向那名鸢肩豺目的男子恭敬道:“狄伏大人,多日不见,依然风采奕奕,神威凛凛啊,哈哈,都准备齐了,十三名死囚皆在此。”
那名被叫做狄伏的男子只是嗯了一声,用如同豺狼般的目光扫视着死囚犯,落在一直低头的叶参商身上时,停顿了一下,叶参商顿觉后背发凉。
随后狄伏马上瞪着刚才被抽倒在地的那人,看了看典狱长笑道:“莫让我难交差啊典狱长,这样吧,原本一人一金共十三金,残了的那只我不要,这样人数就未齐,是要罚的,那就再扣两金好拿去帮你打点。这里十金,收着吧!”
典狱长刚要反驳,但看到狄伏那诡谲的笑容,出于生存的本能,随不再言语,收了下来,然后和狄伏一起开怀大笑。
待到狄伏领着十二名死犯离去,典狱长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看着角落那半死不活的货,气不打一处来,对身后的狱卒道:“把刑讯房的门打开,将人带进去,最近手生得紧。”身后狱卒一听打了个趔趄,瑟瑟发抖地应了下来。
......
燕王府邸,虎踞龙盘于平辽城北,枕辽河而憩,出入长桥卧波。
漫漫方圆千步,皆是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榫卯戧角。
而叶参商自是欣赏不到,出了大狱,手带镣铐,就和其他死囚犯一起被押解上了一辆大马车。
说是马车实则是用木疙瘩围做而成的笼子,再用大黑布密不透风包住,架在木轮之上,让一只似马又似驴的骡子在前头拽着,就这般一大筐拉了走。
在黑暗之中,叶参商又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轻松了些。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谁会在意你什么模样。
在漆黑中千回百绕后,马车慢慢停靠。黑布掀开,一帮穿着锦绣飞鱼服的侍卫,左右各十,站在两侧。
笼子的锁被狄伏打开,随着他手势一挥,十二名死囚如雏鸡般被押解至前方高台之上......
观碑台上,一位在年男子负手而立。
龙睛鱼红千机锦迎风旖旎。
镶珠鎏金乌皮弁容光奕奕。
男子便是上商王朝燕王商扬,当今圣上之四叔,在幽州可谓一手遮天,呼风唤雨。上商一二一零年,平定北辽作乱,武勋卓著,分封幽州后将此地改名为平辽,更彰其功。
商扬剑眉入鬓,目如朗星,紧盯前方一座残碑,思绪有如浪花不断飞溅。
残碑高三尺,通体玄黑,爬满蛛丝般裂痕,碑上纂刻着晦涩难通的沧桑古字。
残碑旁隐约守着名摸不透看不穿的老叟,仿佛与四周浑然一体。若不是眸子闪着光亮,真叫人瞧不出有活物在此。
“九爷,这玄碑高深莫测,越揣摩越发魔怔,令人望而生畏,又难以言弃。”商扬强行合上眼眸叹气道,瞧了甚久,气息愈来紊乱,险些走火入魔。
“我王重九一生遍览古籍无数,奈何天生平庸,如今观碑已有一月,仍不得窥见一斑。此碑虽小,却重如山丘,可谓神乎其神。其上古字更是玄妙无比,劫历千古,应是一段史录。”老叟缓缓道,伴随着言语,两侧太阳穴鼓动着虬筋,委实骇人。
老叟乃江湖五大宗之一飘渺宗的王重九,飘渺九意,纵横天下。鹧鸪山脉一剑东来,惊世骇俗,截断雪峰数百里。与青鸢宗人称藏万刀的白红飞连战三日,破其上万夺魂飞刀,力挫青鸢宗多年不败之嚣张气焰,大振剑道武学之堂堂威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