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平辽城,漆黑如泼墨。
燕王府鸿鹄殿内却是灯火通明。
商扬翻着眼前的谍报,眼中全无之前的醉意,上商血脉的人是举国最能喝的,血燃功运行一周息即毫无醉意。
翻到一半,商扬抬头望向在下方静静候着的清癯儒士道:“齐王得知了玄碑之事也沉得住气。还告知了青州司马氏。”
驼色万字巾下,一双灰暗的双眼目露沉思道:“司马家小姐此次来必是为了此事,司马家那位智周万物的老妖怪定是也知晓玄碑神妙。齐王得闻殿下爱慕司马家小姐已久,故欲借司马家来先试探殿下。符合他素来行事风格。”
商扬嘴角一翘,双眸熠熠生辉道:“我行所言极是。本王那三哥,向来喜欢驱狼吞虎,借刀杀人。若是司马家小姐来向本王打探玄碑之事,本王难免不好拒绝。但世上从无平白无故的赠予。”
应我行接着道:“司马家背后的实力深不可测,向来独立,不偏不倚任何朝堂势力。单就一个下人来到幽州亦能成就平辽首富,可见其冰山一角。若是殿下能通过司马家小姐拉拢来司马家,那定能为今后之事奠定基础。”
商扬收拢了笑容,缓缓道:“先生何意?本王今后有何事?无非战战兢兢,自保而已!若谁逼人太甚,我自不会坐以待毙。”
清癯儒士鞠躬作辑以表失言之过。
商扬示意无妨,面无表情继续道:“东边的探子死了不少,有活着回来的说王府内有血手帮间谍,此事务必严查。特别是司马展那边,柴盛本王还是不放心,有勇无谋,不及那叶参商看着机灵。万一有间谍在那,司马展危矣!若是在眼皮底下被刺杀了,本王丢不起那个人。”
“狄伏大人刚已主动请命亲自带锦鲤卫去潜伏盯着了。但有消息刚传来,那叶参商被司马家那位称作百里姑姑的打成重伤,不知生死,退出任务了。”应我行不紧不慢道,“事情起因是柴盛和叶参商相互追逐,闯入了司马家小姐所休憩的寝阁守护范围。”
“哼!柴盛竖子,安敢擅离职守!”商扬喝道,“若是有差池,不管那狄伏再求情,也定叫他好受!”
“听闻二人素来不合,叶参商挑衅在先。”清癯儒士补充道。
商扬点点头,叶参商是柴盛主动要的,所以此事主要责任依旧还在柴盛。摸了摸额头,燕王不温不火又道:“那狄伏到是变得热心起来了,难得主动替本王分忧。”
......
柴盛灰溜溜地跑回司马展暖阁处,连忙夺步进入阁中看望,得见司马展安然无恙后,心中如释重负。待再出来就遇到了刚增派过来的狄伏。看着对方冷冷的眼神,柴盛诧异道:“狄叔,你咋来了,看来殿下不放心俺,哼!”
狄伏气愤道:“还哼?你还有脸?你怎敢擅离职守!”
柴盛气道:“那姓叶的小鸟,欺人太甚,多次激怒于俺。实在咽不下这口鸟气!”
“罢了,司马公无恙即好。”狄伏叹气道,“你也无需再气,那小子已是半生半死。待这事完了,我自会伺机将他除去。”
两人相视几语别过,便各自回到各自处。传闻血手帮有位杀手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一夜守卫此般高手,定要劳心劳神,不可有一分松懈。
来到丑时,“天寒地冻”,四更声响,略感怠倦的柴盛立刻挺直身板,绷紧心弦。此刻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最好时机,稍有风吹草动,他即闻之如霹雳弦惊。狄伏等锦鲤卫守在远处也俱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