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莫测的观碑台。
自从那日与玄碑心有呼应,叶参商便念念不忘。仿佛命中与其有着不可分割之因果。
在锦鲤卫处换过衣裳拿了新的牙牌,已是一名锦鲤卫的叶参商如今之后每日的差事就是收拾锦鲤苑和巡逻观碑台。
而燕王固然极其看重玄碑,为了玄碑之事不惜私调大军,更是不顾京都御史台弹劾的劄子如同雪花般飘洒得飞天铺地。但在观碑台附近,巡视此地的人却少有人在,一来燕王吩咐了这里要清静,二来最重要还是这里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王重九坐镇。
锦鲤卫都知,自从燕王千里迢迢协助王重九把那重如小丘般的玄碑运回王府之后,巡逻观碑台就是他们眼中最美的差事。清闲不说,若是幸运,偶尔还能得到王重九一时兴起的点拨,寻常武夫要是得其精髓一语,必是受益良多。
叶参商巡视上前,接近玄碑之时,双目如同上次一般,就再也离不开了玄碑,内心之中亦是翻江倒海。
正欲再靠近,一道刺痛心神的目光递了过来,太阳穴鼓着虬筋的王重九眼睑微翕又闭上了眸子,坐如巍峨之高山。无形的气场直压得叶参商心头难以喘息,只得匆匆退了下去,且道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交接了差事回到锦鲤苑,并无操劳的叶参商却面目憔悴,仅仅是被看了一眼,就令他这般费劲了心力,打不起任何精神。打来井水,浇了趟让人耸肩缩背的凉水浴。在深秋暮色的飕飕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才使自己些许提了点神。
沐浴完毕的叶参商进入了锦鲤苑目前唯一仅存完好的房屋——炉房。浑身僵冷的身躯刚进去不到片刻便汗流浃背。
炉房内的大火炉火焰旺盛,似乎很是气忿。
“臭小子,老夫出炉之时,必是你成灰之日。”炉内传来童炎愤怒的咒骂。
“糟老头子,你若没熟,甭想出炉。”叶参商慵倦道。
“你......”童炎气昏。
炉火骤然更猛烈了些,热得满头大汗的叶参商无奈只得出了炉房,靠在墙壁上休眠。
那冷冷的夜风和背后发热的砖墙,恰恰互抵互消,冷热得宜使得通体舒泰,即刻沉沉睡去。
即使在梦寐之中,叶参商依旧还是想着今日残断玄碑之事,久久不能明白所以。玄碑密密麻麻的苍老文字,仿佛全然熟悉,但却不知何意。像是细细碎碎地记录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启示。那有如蛛丝般层层圈圈纵横交错扩展而开的细纹像极了一张大网。没准又是张图纸,也或许更像是一种文字。
梦境之中,玄碑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慢慢寸裂成无数碎片,一道倩影暮然绽现,有如月下蝶影,态婉仪闲,穿花入柳晚翩翩。
恰似娉婷,逶迤轻盈,司马梦落徐徐来到叶参商跟前,三分颔首七分横眉。心有不甘道:“公子与玄碑想必有缘。”
对于闯入梦中的眼前女子,叶参商并不感觉任何冒昧与唐突,其中缘由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梦中相见,虽只是第二次,却甚为稔悉。
“是呢,但不知为何如此。”叶参商并不隐瞒道。似乎听着对方洋洋盈耳的声音,就倍感信任。
司马梦落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此次幽州之行,家父跟自己交待过玄碑之事,齐王和燕王也皆对玄碑极度垂涎,此中玄妙就连自己久不出世智周万物的爷爷亦是直赞叹。
“玄碑历万载,静待千机来。寻得广散聚,见示拔天开。”司马梦落回忆着爷爷启示的警世命语道。
心思玲珑的叶参商听得出神,似乎这又和那位千机子有关系。而自己失忆前也许真同夜清所说,去过那个叫作千机院的地方,拜见过传说中的千机子并受过他指点。不然怎会对玄碑有着常人不曾有的感知。
司马梦落又慢慢阐述道:“爷爷说,玄碑有二十八块,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散落在正世界与逆世界各地,上面蕴含着启世真言及不为人知的惊人真相。”
“叶某谢谢司马小姐解惑。”叶参商拱手答谢道。
“不必,小女子也只是为了解碑,”司马梦落轻轻道。若是玄碑得眼前这位公子而解,自己也能有幸入梦得知玄碑真相。
叶参商也知女子意图,却并不抵触。
“打搅了。”音落人去,女子消失梦里。
叶参商也悠悠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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