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参商一看便知,自己有如一枚棋子,随时可弃。
面对商扬的威胁,他丝毫不惧,撑着受伤的身子,站在夜清身前。
“你不用管我,快走。”夜清望着远处晶莹透亮的玄碑凄然道,“死生有命!譬如朝露。得见天光,亦是足矣。”
叶参商坚定地摇了摇头,转身横眉以对燕王道:“燕王殿下,世间脑袋千千万,可砍之数千千万,但没有一颗如你这般,砍和没砍毫无差异!长与没长别无二致!”
“大胆贼子,大胆贼子!”燕王身后的士卒像是炸开了锅,不断咒骂。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这胆大包天的忤逆贼子给千刀万剐。
“哼!”商扬一声怒哼,整座燕王府都跟着颤颤巍巍。
“我等武人光明磊落,不似尔等使诈耍滑,竟干些见不得光之事!”商扬目露鄙夷道,“念在你同时也是齐王派来的间客,就赐你个万箭穿心吧。”
显然,商扬此刻已经把叶参商当作成了齐国派来的间谍,只因上商血脉对他起不了像其他死士那般血契的作用。也因此,才能让这小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放箭!”燕王利落道。对待敌人他从不废话,坚信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
话音刚落,百张弓弦砰然交织成一道巨响,天空瞬间多出比雨水还密密麻麻的冰冷黑线,直直飞刺向叶参商与夜清。
只见叶参商非但没逃,反而张开双臂迎接着暴风骤雨般冰冷的箭镝。
“哧哧,哧哧哧......”
穿刺声密匝匝地响起。
转眼间叶参商即被扎成了马蜂窝。
然而血溅当场的景象并未发生。
燕王等人俱是一脸疑惑地凝望。
俄顷间,便见坍塌的玄碑台附近,溜出来一个黑影,夜清正手捧晶莹剔透的玄碑仓惶而逃。
原来方才一霎那,叶参商趁着众人言语的间隙,利用天蚕魔通幻化金蝉脱壳,褪去假身来充当箭靶。立刻带着身后的夜清躲匿逃窜。
而躲过一劫的夜清,虽然心里颇为感激叶参商为自己争得遁走的空隙,但仍旧不甘就此与玄碑失之交臂,还是毅然回过头,冒死前去。如今玄碑开解,已然不是之前那般重如小丘,她自是义无反顾地扛起就跑。
可这般眼皮底下的行动,又怎能逃得过商扬的眼睛。
就连他身后的弓弩手亦都发现了夜清的行踪,箭在弦上,再一次瞄准好了目标。
下一轮的箭雨正蓄势待发之间,商扬却阻止了下来。
他自是不会介意这二人的死活,只是玄碑在夜清手中,不得不顾虑不能伤及到玄碑。
“包抄围堵,莫损坏了玄碑。本王亲去会一会夜清。”燕王对着身后的士卒沉声道。
随后马蹄飞扬,十余名骑手得令立刻迂回阻截夜清身后。
此刻的夜清百般无力,气息惙然,眼睁睁地看着周边的敌人越来越靠拢。
那玄碑虽说已经开解,但仍旧有几十斤的重量。寻常人抬起都已经费劲,更别说夜清她是抱其奔跑了几十来步。
叶参商跟了回来,守在夜清身边,亦是精神不济。金蝉脱壳类似身外化身之魔通,不仅不能在短时间再施展,而且还严重影响了自身的心力。双眼布满血丝,充满着疲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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