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透树梢,铺洒在泛黄的街道。满地碎影之中,刀光敛迹回鞘。
经过一小段风波之后,百里逐影将辰课继续练完,只是今日不似以往那般一气浑成,也许是身上的痛伤使然,又或许是心中的惊奇所致。总之一套“火龙盘旋”下来,甚是别扭,险些误伤了自己。
渐渐,街道上开始熙熙攘攘了起来。
百里逐影惦记着小姐,扭头箭步往客栈回去。
来到客栈门口,便见一身青衣的霍元角正带着伤,还要蹲在地上用匕首比划来比划去,忍不住好奇上前一瞥。
只见黄土地歪歪斜斜的画着星图,若是不细看,还觉得是蚯蚓、乌龟、狗犬、麻雀之类的小儿涂鸦。
百里逐影问道:“霍兄画星图作甚?难道白日里也能观星占算?”
霍元角继续画完了所剩,答道:“在下只是利用星图推演里头那少年与我占星宗是否有缘,并不需要占星。听闻之前百里姑姑呼其家丁,那司马家可谓真的囊获至宝了。”
百里逐影摇头道:“假扮的家丁,想想便来气!装得自己傻傻的,骗得我们愣愣的......”
“咦——有戏!”
百里逐影话方说到一半,便被霍元角打断。
青衣男子盯着自己所涂鸦的鸟兽道:“我就说嘛,当时一眼就瞧出他与我占星宗缘分匪浅。”
“要是这些真那么准,还需要人干嘛?圣人皆言,事在人为。”百里逐影不以为然道。占星宗的武学底蕴,她是神驰向往的,可占星卜算,却并不认同。
霍元角一板正经道:“命里有时,事在人为。命里无时,徒劳无用。”
“那你也帮我占算一下,看我与占星宗是否也有缘?”百里逐影遂问道。
霍元角闻言,满脸惊喜,道:“那自是极有缘的,占星宗的大门永远向百里姑姑敞开。”
“全骗,江湖术士!姑奶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占星宗的。我要保护小姐。”百里逐影头也不回地往客栈里走去。
只留青衣男子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
已至辰时,客栈内人头攒动,昨日住宿的客人皆差不多已起,本就七八张桌椅的大堂,即无空暇之位。
百里逐影看了一眼又回到原位继续品酒的叶参商,便往楼上而去。对于酒,她也喝过,除了难喝,就别无其他,所以平时是不太饮酒。也难理解少年,年纪轻轻,怎就同个酒鬼那般。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下月初十,占星山的盛事!”
“唉,这有啥听不听说,每三年青州地区最大的盛事,如今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孤陋寡闻了吧,我说的是这次盛事较以往不同。司州的青鸢宗也要来凑热闹!”
“青鸢宗?了不得!听闻这些年其风头正劲,踢了多家大门大派。今年莫不是赶着人家盛事,又来挑场?”
“岂不是,前些年,青鸢宗自从换了宗主,收拢了无数小门小派后,大有一举降伏其他四大宗之势。虽然鹧鸪山一役,藏万刀的白红飞惜败飘渺九意的王重九,但却不见青鸢宗有所收敛,反而更有要将势头推进到底。这不,此次占星山盛事,搞不好就是一场江湖乱斗!”
大堂内,来往此间的各色人士议论纷纷,几乎皆在聚谈着下月初十的盛事即将演变成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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