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文教士吃完晚饭之后去随军教堂主持了他第一次的晚祷,然后回到了寓居的塔楼里,准备休息。
因为是军营,卧室里只有小通铺和一床被褥。
教士躺在左边,赫尔薇娅躺在右边,中间的地方空着。能看出来中间的地方是留给安洁莉娜的,可是让她对着希尔文教士,坐实有些难为情。
可她还是越过希尔文,钻到了她的位置里。
在提防与感恩的矛盾中,安洁莉娜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当安洁莉娜醒来时,希尔文教士的位置上已经空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照常穿衣洗漱。
不久,希尔文教士归来,给她们带来了军队早餐。
军队早餐有些简陋,只有一块燕麦面包配有些难以下咽的腌猪油以及用来喝的葡萄酒。
不知为何,安洁莉娜从未看过希尔文教士喝葡萄酒或者啤酒,他只喝他投了白色药锭的流水。赫尔薇娅和安洁莉娜都尝过味道,虽然大体上保持了水的味道却有些的苦涩难喝,但希尔文教士似乎乐在其中。
据赫尔薇娅说,教士不仅只喝水,甚至连肉吃的很少,吃饭喝水时绝不用金属器具。虽然也见过希尔文教士吃大块肉,但也只是极特殊且没有其他东西替代的时候。
至于与异性关系方面,希尔文教士显得异常圣洁:赫尔薇娅在帝都时从未听过希尔文教士与其它女性有任何接触,名声好到了让他去聆听流莺临终忏悔,或者去祝福城里荡妇的私生子也不会惹人非议——这也是他得以攒够晋升教士级别的最主要的操行得分的来源。
所以,把希尔文教士归在苦修士的类别下是没有问题的,他的无论是对经典的掌握、对教律的坚持都名副其实。
就算赫尔薇娅的智慧也认为希尔文教士真的会奉献一切给主,但自从与希尔文教士结伴到王国,赫尔薇娅还是觉得教士的目光轻浮且致命,让她如芒在背。
所以,她听到了希尔文的声音也醒了,在通铺上趴着一动不动装死。
“你弟弟今天该走了吧。”希尔文看到安洁莉娜正在梳妆,随口问道。
“是的,陶德千夫长一点没有为难我,直接收了钱,让我弟弟今天搭上去镇子上采买的马车离开。”安洁莉娜答道。
“那他知道解救他的,是姐姐么?”希尔文继续问道。
“没有,只知道是一个和海德家有旧的朋友。”安洁莉娜答到,“我弟弟已经被战场和矿山的惨烈的景象骇破了胆,只要让他离开,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战争中第一个被扼杀的,就是真理。”希尔文叹道,“神也亦不能救所有人。”
“今天我们就下井。”希尔文教士站起身,告知了他的决定,然后看向安洁莉娜,“让力工一个半小时在矿坑口集合跟我们一起下去。”
“我这就去通知。”安洁莉娜塞了两口面包和酸奶油,就想下楼去。
“用不着这么着急。”希尔文拦住安洁莉娜,“你有一个半小时时间。先去叫醒赖床的那个,我想她已经听到我刚才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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