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希尔文教士去主持为死去士兵举办的丧礼,很晚才回到寓居的塔楼,继续与赫尔薇娅和安洁莉娜的葡萄酒与奶酪的品尝会,来分享一些几个人之前的经历。
安洁莉娜成长过程是有些辛苦的。她很小的时候就被测出了魔法天赋,跟着当时在大公宫廷的法师乔-丽斯启蒙,学习一些魔法基础、语言和文字基础以及绘画。乔-丽斯很看好安洁莉娜的资质,想把安洁莉娜带到王都去完成魔法学徒的教育。
可到头来她毕竟是大公廷臣的长女。安洁莉娜婚配权不归父母,她只在确定没有合适配偶的情况下安排进了王都,才继续跟着乔-丽斯,当她的学徒。每天的工作只是一些非常简单的执行工作,剩下的时间依托公会图书馆读老师给的必读书目——直到这样平静的生活被奈法利亚与特隆海姆的战争打破了。
赫尔薇娅也一样,就算她在乡下时,一直跟着精灵族学魔法,可精灵族的魔法体系帝国和王国都是不认。于是,人们就说她大器晚成,15岁的时候才拜在一个没什么节操的索尔维格门下。好在帝国魔法协会并不是个人学徒制,而是公会学徒制。赫尔薇娅的晋升速度非常快,17岁就完成了全部考核,变成了正式法师并进入帝都警备部队担任斥候。
与如同在象牙塔里的安洁莉娜不同,赫尔薇娅喜欢吃吃喝喝,在酒桌上结识了不少男性友人,有几个甚至为了与赫尔薇娅吃一顿饭大打出手。
“我倒想问问,为希尔德布伦小姐大打出手的几个人是谁?”希尔文教士问道。
“教士你这么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赫尔薇娅觉得这个问题被安洁莉娜问没问题,但没想到是希尔文问出来的。
“人有点好奇心不是正常的么,我又没出入帝都达官贵人门庭的愿望。”希尔文教士答道。
“我一般参加晚会的话,一般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穆拉维约夫侯爵家的二公子保罗,还有一个是考夫曼家的海姆。”赫尔薇娅如实答道。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希尔文教士终于领悟,为什么军部和魔法公会一定要让赫尔薇娅和他一起出行,也知道为什么军部的大人物想她死。
考夫曼家家主海因里希-冯-考夫曼帝国(陆)军的三支柱之一,在军中上下有莫大的影响力;穆拉维约夫侯爵则是帝国海军上将,也负责管理禁卫军。因为海陆两个军种的冲突,他们两家的关系也十分冷淡,冷淡到了不会出席对方家在帝都举办的夏季舞会。
帝国与王国的大战在即,无论是皇帝、内阁军部还是这两个家族都觉得相互争斗只会分散资源,于是寻求和解,可现在和解最大的障碍不是两位夫人互相说对方的坏话,而是一个一直吊着两个家族继承人胃口的姑娘,赫尔薇娅-希尔德布伦。
既然交战双方都想要战利品,那没有战利品的战争就失去意义了。
所以,希尔文自己,也算是受了池鱼之灾,谁让这个外国人形单影只,也没有什么能保护到他的势力。如果说赫尔薇娅对安洁莉娜说“事后处理”十分容易的话,对希尔文来说,也是适用的。
至于上午发生的一段小插曲,其实已经是希尔文对赫尔薇娅最大的“善意提醒”了,然而赫尔薇娅现在的选择,让他感到有些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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