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女孩眼泪漱漱往下掉,哭声有点撕心裂肺的意思了。
他能理解女孩的无助。
灾难发生不久,他就在教学楼被撞毁的过程中昏了过去,现在也不过刚醒没多久,而这个女孩,恐怕在傍晚到现在的几个小时里,都是自己对抗着孤独和恐惧。
看着熟悉的老师、同学一个个消逝,耳边回荡着凄厉的呼喊,女孩能不崩溃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看着眼前大哭的女孩,林深心里有些酸涩,莫名的想给她一个拥抱。
可惜不合适。
俩人才刚认识,并且目前的场面还比较尴尬。
狭小的空间直不起身,于是林深挪挪屁股靠近她一些,记起口袋里的餐巾纸,掏出来先抽一张擦干净手指间的尘土,再拿出一张递到女孩面前。
女孩顿了一下,伸手抓过纸巾擦擦眼泪,哭的更大声了。
林深有些头疼,实在缺乏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
眼看她暂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一张厚实的纸巾没一会就吸饱了泪水,只好先化身无情的递纸机器。
倒不用怕声音引来怪物,毕竟之前他弄出来的动静怎么也比小楼角落的哭声大,该来早来了。
看来那些怪物确实离开了,林深也放松下来,心情依旧沉重,但比起每时每刻考虑生死好了太多。
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而失去了肾上腺素的支撑,一些问题也就暴露出来。
比如,现在很饿。
“咕……咕…咕”,胃迫不及待的提起了抗议。
苏鹿伎哭声渐小,实在是哭到没力气了,闻声转过头,顿时对上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那个奇怪的男生满脸认真的问她,“同学,你是不是饿了?”
苏鹿伎面色古怪,摸摸肚子,本就平坦的小腹现在空落落的,加上哭过一阵,饥饿感涌了上来。
见她小脑袋微微点了下,林深松了口气,环顾一下,说道:“我背包里面有些吃的,落在楼梯上了,那我们先换个地方吃饱东西再说?”
苏鹿伎没什么异议,有人能互相帮助对于当下的情况来说再好不过。
她先缓了缓,擦干眼泪,男生倒也没有催她。
喘过气了她想站起身,第一次没有成功,没发觉躲在这这么长时间腿已经麻木了。
第二次手扶住膝盖更用力些时,一只手掌贴心的挡在她脑袋上方。
苏鹿伎愣了愣,向男生道谢。
“谢谢”
嗓音柔软。
“客气”
原来不是哑巴啊,林深在心里嘀咕。
“去三楼的医务室吧,你的…这里,也需要处理下吧?”女孩点了点他的胸口。
林深猫着腰落后一步,校服现在还是敞开的,显得有点粗犷。
昏暗中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了伤口,他自己都忘了。
很神奇,明明伤口看起来很深,现在却不痛不痒。
“嗯…好”
一二楼残存下的楼体更多,让幸存的半栋楼是类似于半个金字塔的结构,还算稳固,起码一时半会塌不了。
上面视野也更好,去医务室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深扫一眼地上浸湿的纸团,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明明男人体内含水量更多,却总说女人是水做的了,这出水量确实比不了。
还有,鸭子坐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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