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龚平遥走向庄云的寝房，离门还有三尺时，他恭敬地低下头，叫了一声：
“晚辈龚平遥，求见前辈！”
渊虚道号之事看上去并不简单，马玄明虽然看似冲着渊虚道仆之死来的，但从面相和为人来看，马玄明生性自残残忍，未必真就如此，倒更像是为了渊虚道号。
而庄云更像是一个中间派，加上为人似乎颇为中正，因此龚平遥才上前求教一番，希望能有所收获。
“进来！”
庄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龚平遥应声地推门而入，便看到张云正坐在古式圆桌面前，缓缓放下一本书籍。
他将目光压低，聚焦在庄云身前的地板上，不看房间内的任何事物。
修行界的尊卑观念远胜凡俗，作为新进人士，明智的做法是遵循它。另外，庄云似乎是个极重礼法规矩的人，想要让这种人认可，最好的做法是你也守礼法规矩。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晚辈对修行界一无所知，还望前辈指点一二。”
许是龚平遥恭谦的行为让庄云有了几分欣赏，他沉吟片刻便说道：
“按照宗门规矩，新进弟子当由宗法执事训诫。但你既然求道心切，我作为领路人合该指导一二。”
“多谢前辈！”
龚平遥再度一拜。
“所谓修行，意在强智。唯有不断强智，方可传输更高量级的信号、控制更高精度的术法。你是流浪星人，我倒是可以拿你所识的算筹机做个直观比喻。
启明境有四步，分别是筑筹、明感、炼印和启灵。
所谓筑筹，便是安装了处理器（专项），此一步你具备处理“天道”信号的能力，可呼风唤雨。
第二步明感，便是将不稳定的无线信号改为有线信号，从此可以稳定高效的接受“天道”信号。
第三步炼印，便是创建程序，此后便可一键运行狂风暴雨程序，省却了大量心力。
第四步启灵，便是扩大了内存，若是内存够大，可以尝试升级为更高效的操作系统。
升级操作系统成功，便算是破镜成功，算是真正实现了生命的跃迁，享寿三五甲子，这边是入境真修了，种种玄奇手段，叹为观止。
世人见之，当称真人！”
说到这里，即便是庄云的稳重，眼中也深深藏着无穷的野望。
如此看来，华阳真人，便是入境真修了，庄云则应是炼印或启灵阶段，但看马玄明的畏惧模样，恐怕是启灵阶段的概率更大。
看着龚平遥眼中的热切之意，庄云则泼了一盆冷水：
“不提入境，便是炼印启灵，便已是绝难。常言道五年筑筹、十年明感、五十年炼印、五百年启灵。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能达到炼印的不过两三成，能达到启灵的十不存一，更遑论入境。”
“敢问前辈，如何明感！”
庄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你可知人最贵的特征是什么？”
龚平遥低头沉思，人能成为万物之主，最大的优势是智力，难道和智力有关吗？龚平遥直觉上不是这个答案，但却没有更好的解答，因此回道：
“弟子不知！”
“适应性！无论是体力训练，还是脑力训练，人体都能在达到极限时或长期锻炼下，身体适应性发展，以适应这种训练，最终实现强身健脑。想要优化信号传输，自然需要长期锻炼直到当前信号传输能力不足，人脑适应性提升信号传输能力。”
龚平遥顿时明白了如何达到明感，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个关键点：
“前辈所言，直如醍醐灌顶。但晚辈仍有一事不解。”
“何事？”
“任何锻炼，都有一个极限，或者说极强的瓶颈存在，同样的身体训练强度下，有人能突破到一个层次，练出浑身强健的肌肉，有人却不能。是否存在较为精准的方法来衡量人的极限。”
庄云点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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