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站在高台之上。
他扫视全场,将所有人的神情一览无余。
在场的黔首,因为刚刚江恒的话语,对他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憎恨,许多人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陈安环顾四周,他在人群之中看到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之前他就看见了,只是一直没有朝这个方向再看。
此时他仿佛看到那个身影眼中期盼的眼神。
虽然他也知道那双眼睛之中或许根本就没有眼神。
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眼神中的关怀与期盼。
不再理会四周的黔首,他抬头看向台上的三人,以及一众差役与官员,最后目光落在了江恒身上。
“江法曹,刚刚听你说了这么多的案情分析,也对此案的案情是极为了解,安现在有几句话想问你,可否如实作答?”
陈安的目光直视江恒。
江恒也是心志坚定之辈,他看到陈安的眼神也不迟疑。
“陈安,此案就是我侦办的,你也是我抓的,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一定当场作答,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如果你真是冤枉了,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答应,定不吝啬。”
江恒明白陈安眼神的意思,分明就是怕他,为了阻止陈安翻案,故意不回答或者以谎言来应对。
“好,果然不愧是江法曹,那我就问了。”
他的目光盯住江恒,问出第一个问题。
“江法曹你为何一开始,就将目光锁定在熟人作案呢?”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高手出手,然后嫁祸给安?”
江恒听罢,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疑难问题,原来如此简单。原因就是如果是高手出手,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能够在律网之下击杀周平,那是什么样的实力?最起码也是哲人或者先天元神之辈。这样的实力,何必掩饰,天下之大,纵使是大司理这般的人物,也不能轻易拿他。”
场下也是议论不止。
“江法曹说的不错,要是高手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是极,是极。”
很多人都赞同江恒的判断。
主位的三人没有言语,静待形式发展。
陈安也点头。
“原来这就江法曹判断的依据,依照常理来说确实如此,江法曹判案经验丰富,这么判断也是没错。但是江法曹你想过没有,这就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以你思维方式中的漏洞,故意做的局呢?”
陈安眼神灼灼,看着江恒,提出了他今天的第一个关键问题。
江恒听了眉头紧皱,仔细地思量陈安的话语,随后他就说道。
“你说得不错,确实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我还是坚持之前的判断。因为这样的几率太低了,高手他何须如此手段,他们或许杀人,但是却没必要用如此的手段,更何况用这些手段,如此大费周章就为陷害你陈安,陈安有什么值得如此陷害呢?如果有,请你告诉我。”
江衡的话倒是不错,这样的高手大费周章,只为陷害一个普通的法吏,怎么可能?
俗话说龙不与蛇居。
龙没有必要去陷害一条蛇,只要轻轻一碾压而已。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
陈安提出的这个问题,在江恒看来就是拖延时间,根本就没有必要思考。
“真的不可能吗?万一此人的目标并不是我呢?”
陈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庞熬,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
但是是这一句却引起了庞熬的注意。
原本还在认真倾听的庞熬,看到陈安似有似无的一瞥,却陡然一惊。
“难道。”
庞熬脸色一变,心中忽然警觉起来。
陈安继续说道。
“这个问题我们暂且不说,再说下一个问题。”
他没有在一个问题上深究,现在才开始,一个问题并不能说明什么,当所有的问题一起爆发出来,才会形成强烈的冲击,一举推翻整个案件。
“江法曹,你抓我的证据,我仔细了思量了一遍。目前有三样物证,第一样是墙壁上的掌印。第二样是血衣,第三样是凶器。掌印因为同安的手掌印大小相当,所以你判断是安的。血衣与凶器是在安的住处找到的,可对?”
江恒抬头看了一下陈安。
“不错我手里的物证就这三样,凶器,血衣、掌印。血衣和长剑是在你住处找到的,你无可抵赖。至于掌印大小也与你一致,我也判断就是你的掌印,这三样就是我手中的证据,你有何话说?”
江恒毫不掩饰,这三样就是他定罪陈安的铁证,无可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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