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两人顿时被气得脸面黑红,咬牙切齿。
润九视若无物,朝几位客轻笑道:“诸位大人倒是尽捡些好听的话讲。”
“不过润九自幼残躯,累年疴疾烦身,弄不好怕是要走在诸位大人前头,这喜酒,恐怕要请诸位到下头去喝咯。”
他这前后话语一出,犹如雷霆爆击,直震击得一众人等体无完肤,御窑监理更是呛得一口热茶滚洒在身,直烫得嗷嗷大叫。
“混账东西!口无遮掩,还不速向诸位大人赔礼乞罪!”温桉黑青着脸,喝叱起来。
“二哥,这逆子如今愈发猖狷狂狈,我看今日非请上宗门家法不可!”一道怒斥声,炸响开来。
居中的赭衣中年男子拍案而起,他面若黑碳,焌煞无比,眸光锐戾,鹰视狼顾。
正是三叔,温榟。
他乃二房主事,门下所出二子:温恆、温愉,皆是宗门才俊。
若非眼前这小子出生命好,觍居大房之席,赢得个长房嫡血的身份。这两家联姻之事,又岂能轮到他这半死不活的病疴之鬼?
倘若两家联姻坐实,强强联合,那他二房便也就再无抬头之日了。
这块心病实为难除,却又不除不快。
“三叔,怎么,这还没怎着呢,宗主他老人家也健朗得很,您就开始想着执掌宗门家法了?
要我说,咱青瓷才俊济济,论实力,您那两儿子半斤对八两的能力,也未必能讨得半分便宜。
再说了,就算哪日宗主想要圈定继承人选。这润家还余三、四、五、六房,再往下数,还有小姑呢,就算排着号也未必就落到你二房吧?
小侄奉劝您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少些争狠斗辣,攻心算计,也能捞得个延年益寿,颐养天年。
您说您这一把年纪,本就心脉沉疾,万一急出个好歹来,万事皆休!
二婶若再来个改嫁他姓,门楣更替,您可就得不偿失咯。”
润九语气虽云淡风轻,说的话却是诛心杀人,他嘴角微微上扬,笑着看他。
“你--!”
三叔温榟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
他本就旧疾缠身,年少时曾坠入冰潭,寒气侵入心脉,沉疾难去,那张原本焌煞的脸面,此时却憋得有如胀血的猪肝,异常骇人。
“九儿,休得目无尊长,口出胡言。”小姑温椒训斥一声。
“是。”
润九乖乖聆听教诲。
他环视众人一圈后,微呼了口气,正声说道:“既然各位宗门长辈,诸府大人均在于此。我便籍此正式向大家宣布:即日起,我与温家小姐正式解除婚约。”
“什么,解除婚约?”
众人还未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此话一出,一石又起千层浪,惊得众人错愕无比。
“小九,你知不知你在胡说些什么?”小姑温椒先是一愣,而后大惊,厉声质问。
“我宣布:润、温两家即日解除婚姻!”润九陡然提高分贝,以便在场诸位都能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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