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秘境。
陈非僵持在两个山贼面前,尴尬的笑了笑。立即催动天衍诀启动阵法,以大衍之术隐匿了自己的行踪。大当家和二当家面面相觑,大当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刚这里是不是有个人?”大当家眨着被黑眼圈包裹着的大眼睛。
“神仙啊!”二当家倒头跪地就拜。
二当家一瞬间搞得大当家有点懵,大当家也倒在地上三叩九拜。
“我们在拜什么?”
“拜仙人啊,能够做到遁空的,除了仙满境以上修士,谁还能做得到?”二当家循循善诱的说。
“刚才是不是仙人冲着我笑了?还笑出了声音,请仙人指路!”大当家觉得二当家说的有道理,倒头便继续跪拜。
陈非和鸿蒙老人躲在山海图中,两人坐在弑神殿外看着两个不断跪拜的呆头鹅,陈非觉得于心不忍,拿起一粒若果撰在手中提议道:“这两个二愣子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我们就帮他一把,出去跟他们聊聊?”
“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就你这练炁六重的修为,都不够这两个家伙塞牙缝的。”鸿蒙老人讥讽的说。
“不是还有你的吗?”
“加上我?我不去,我去那就是塞两个人的牙缝!”鸿蒙老人摇头晃脑,坚决不出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该怎么办?”陈非黯然神伤,他不想因为自己误食了若果,结果连累一个九阴山寨为自己陪葬。
“你可以跑出去跟他们说,我不小心路过,把这一万八千年结出来的若果当枣子吃光了,你猜他们信吗?”鸿蒙老人的假设在陈非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圈,一万种方式都会被九阴山寨的这些呆头鹅砍死。
“这是什么?”鸿蒙老人突然在陈非的衣衫角落里发现一只灵符,随手扯了下来。
“这是!遁空符。”这枚符篆被扯下来后,陈非的身体立即陷入到无尽的时空中,目所能及之处一片混沌。
“你干了什么?”陈非质问鸿蒙老人。
“有人在你身上贴上了这枚遁空符,只是不知道这枚遁空符连接的时空通道是哪里。”
“这玩意儿不会是随机的吧?”
陈非诚惶诚恐的回忆着,在玄天峰的深谭前,他走进初见的时候,初见在斗篷中触碰过他的衣襟,兴许这枚遁空符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看来这个姑娘本质不坏,看上去凶巴巴的,还是挺会为人着想,心思缜密,还为我考虑了回来的后路。”陈非情不自禁的乐出声来。
须臾之间,混沌隧道的尽头波光粼粼,陈非一头扎进了碧潭之中。
玄天峰,浮云蔽日。
陈非从水中爬出来,拧干了湿漉漉的衣服,在日薄西山的晚霞中,纵身奔向了考核现场。
云笈殿外,稀疏的人群轰然散去。
几个修士垂头丧气的从侧殿内走出来,各个心有不甘的摇头叹息。
“第三轮考核结束了?”陈非拉扯住一名萎靡不振的修士。
“第三轮压轴的考核太难了,简直是惨无人道的地狱模式,还有一刻钟就结束了,我劝你也早早下山去吧。”修士哭丧着一张脸,在第三轮考核中被淘汰,是对智商的嘲讽。
陈非满面愁容的进入大殿内,外门长老分发给他一张纸笔,第三轮考核的内容竟然是笔试。
云笈门,笈者,书籍也。云笈便是指仙家道藏。
在青丘虽然是最大的修仙门派,讲究的是文武双修,压轴的考核内容是笔试,被淘汰的大部分修士是因为不认字。
第三轮地狱模式的考核内容:命题作文,一个人观点,根据自身的领悟,撰写一篇对大道的看法,这第三轮还真让陈非说着了,考试真的是考试,只是对于他手到拈来。
吾本布衣,躬耕于神隐村,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神……
陈非洋洋洒洒把《出师表》、《道德经》改动几个字,杂糅在一起,写出了一份《出仙表》,顷刻间,挥笔泼墨便完成了第三轮考核。
掌教云中君作为主考官,为了玄天峰弟子的血案郁郁寡欢。
第三轮的考核让云中君以及众长老看的眼花缭乱,差点气出心脏病来,现在的修士只求高武,注重修为和境界的提升,能认字的修士越来越少,交白卷的不止憨憨一个,一只狗拿不起笔情有可原,连苏九黎都交了张画满了鸡腿的试卷,句溪更是在考场上睡了一天。
大多数的修士错字连篇,词不达意。
当云中君读到陈非的考卷: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云中君顿时拍案惊绝。
陈非故意抄写了老聃《道德经》马王堆帛书,选择了未经后世攥改的版本,剔除统治者作为工具的成分,反而更接近大道。
这卷经书是在灭世数千年后,老聃心血来潮才写下的感悟,反而是对这段群魔乱舞的山海史佐证,作为局中人的云中君看的感触良多,批注给了陈非笔试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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