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秘境,蝉声匿迹,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月明如水,森林里氤氲着寒冷的雾气。
陈非翻阅了几座山岭,都没有发现云笈门弟子的踪迹。
他费尽周折的爬到了一处山顶上勘探地形,四周除了连绵的山脉,繁茂的森林,远处的密林幽黑一片,更看不到一丝火光,寥无人迹,师兄弟们的影踪一无所获。
“云笈门的弟子跑路都跑这么快的吗?论逃命的本事,自己还远远不如弟子们,难道是遇到了妖兽,都被吃了?”想到这里陈非觉得全身不寒而栗。
陈非找了一处僻静的洞穴,盘膝静坐,开始修炼。
白天在经历了和六阶魔兽赤磷王蟒的战斗之后,如果没有借助弑神殿的力量,自己此时怕早已经成了赤磷王蟒的齿下亡魂,他对“筑基以下无修士”的感悟更加的深刻了,对自然能量的吸取,天地造化的感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境界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不可同日而语。
在玄天秘境中修炼,感天地之辉耀,真炁的淬炼吸取果然精纯了不少,白天的战斗中虽然遍体鳞伤,这些只是皮肉之苦,真炁充沛的地方以大衍之术布置天衍小阵,白天受损的阵图潮汐般吸收着天地灵炁,破裂的大阵防护在慢慢修复。
陈非吸收灵炁的速度也快出了两倍有余,运转太一神通,在断裂的骨骼,撕裂的皮肤上,那些伤口形成一股无形的链接,经历了断骨再生的疼痛,在源源不断的灵炁被吸纳到身体中,淬炼成真炁,他再次尝试着将真炁逆转成阴阳二炁,化为混沌。
从灵炁到真的淬炼,再次利用太一神通分解真炁,转化为混沌之力,反复几次愈发的熟练,全身的肌肉在达成自然状态下的协调,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魄和全身肌肉的协调性达到了统一协调,在天衍阵法的助力下,练炁第八重,突破。
陈非欣喜的坐起身,东方的天空已然泛白。
练炁第八重,他张开双手,晨光,微风,露水的蓬勃朝气,从他指尖和肌肤上游走,他能感觉到十里外的草丛中有飒飒声,两只脚步声迈动的时候深浅不一,这个脚步声明显的受了伤,听步伐的频率应该是个女人。
陈非几个纵身赶往,果然在一处密林的草丛中发现了血迹,在一处山谷中一个女人在和几只三阶纹狼在战斗,狼群前赴后继的扑向了女人,一支牧云鞭在狼群中翩翩起舞。
女人一身蓝衣,身手矫健的躲避着狼群的攻击,婀娜多姿的身影有着几分熟悉,随着体力的消耗,身体的移动速度在逐渐的变缓,陈非始料未及,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句溪。
陈非纵身跳入狼群之中,抡着烧火棍逼退了几只纹狼,跳到了句溪身旁。
“大侄女儿,你受伤了?”陈非被绊了一跤,趴在了句溪的怀里。
句溪的腿脚被纹狼咬伤,一时躲闪不过,两个人跌落在一起。
“滚开,淫贼!”句溪强忍着疼痛,一脚踢开了陈非。
“你们巫族都是这么跟师叔打招呼的?”陈非故作姿态,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句溪一百个不情愿,板着一张脸,起身拱手行了师门礼,叫了声:“师叔。”
“还愣着干嘛!跑啊!”陈非拉扯着她的手向山谷中跑去,纹狼立即潮水般涌了过来,句溪的手被陈非突然握住,极力的抗争着想挣脱掉,跑出几公里外,也就放弃了挣扎,看着挥汗如雨呵护着自己的男人,心中一丝暖流上涌。
陈非看着句溪步履蹒跚,身形变得有些缓慢,群衫上有血渍,陈非关切的问:“你受伤了?”
“没,没什么……不碍事的……”句溪遮遮掩掩的用衣衫遮挡了后背与腰部,血渍沾黏在蓝色的衣衫上,呈现出黑褐色。
陈非看出来她的伤口比较隐蔽,伤势不能再拖延,面对着穷凶极恶追来的纹狼,一夫当关,手中的烧火棍在岩石上摩擦出火花,将混沌之力注入到烧火棍中,运用了基础棍法:一棍。
一棍打出,山谷两侧的岩石纷纷掉落,棍劲所及之处岩体滑落,锲而不舍撕咬过来的几只冲在前排的纹狼,立即皮开肉绽,数百头纹狼见状竟然不敢向前寸进。
陈非连续使出了基础棍法的第二棍,虚晃。
之间峡谷中无数只棍影重重,击打在扑将过来的纹狼身上,顿时两三百只纹狼被当头一棒击毙,三级兽核在晨光中波光粼粼,随着不远处一直孤狼的身影,对空长鸣,无数只纹狼围了上来。
纹狼在山谷中聚集的越来越多,到了下午的时刻,已经有几千只纹狼将峡谷围得水泄不通,进退维谷,陈非打开了天衍大阵,天衍大阵的残缺可以屏蔽身影,却无法屏蔽气息,几十丈尺寸的天衍防护罩将句溪与陈非包裹其中,这些纹狼不能靠近,却也不远离就此离开,双方继续僵持着,陈非的肚子汩汩作声。
“你是阵法师?”句溪看着大阵外狂吠的纹狼,却无法闯入进来,重新审视着身旁的这个举止轻浮,语言奇怪,行事作风不着调儿的男人。
“学过一些皮毛,你切莫乱跑,照顾好自己,这阵法目前还是个残次品。”陈非叮嘱的说着,勘察着四周的地形,紧攥着拳头,一记太一拳“轰”了出去,在土系,金系的阵眼上山谷的岩石滑落,把大阵的缺陷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也是,小心行事。”句溪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在大阵中得到片刻的休憩,才隐隐的觉得全身伤口撕裂般的疼痛。
陈非拖拽着一只纹狼的尸体回到阵盘中,熟练的扒皮,剔骨,把纹狼串连在山火棍上,施展焚天阵架起了篝火,阵内片刻之后,肉味飘香,让人垂涎三尺。
“你这烤肉的技法是在哪里学的?”句溪吃着陈非递过来的纹狼肉,香气扑鼻。
“在我们老家一个叫NMG的地方学的,那里漫山遍野的牛羊。”陈非撕下来一块肉塞到嘴里聚焦了几下。
“陈师叔误会了,刚在看师叔烤肉时,手持阵印,可是在驭火时加入了印结?”句溪之前一口一个淫贼,叫的陈非快习惯了,这突然改口叫陈师叔,反而显得有些生疏。
“句溪姑娘对阵法还有了解?”陈痴痴的看着她非好奇的问,陈非看得句溪脸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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