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放了他吗?“
“总指挥大人亲自说的,餐后就放。”
中午,镇守队驻地和往常一样,先给监狱送餐,顺便敲打敲打罪犯。
今天却是有点不同,一块大石头压在送餐的队员心里,就因他们上司的一个决定。
“开饭啦!”死了亲人的表情挂在一个队员脸上,另一个,也没好多少。
送餐窗口被搬开,推车上的木头盆子和木桶被四五个罪犯端走。
今天的食物不错,不仅面包是白面,就连桶里都有蔬菜汤,碗也是洗得干净,还沾着水渍。
罪犯都认为监狱生活就像在天堂一样,忘了以前镇守队是怎么敲打他们。
道恩总算是在饭点展开笑颜,德塞利吃着面包喝着汤和他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身边围着一堆罪犯在听。
“今天他们转性啦?给我们吃这么好?”道恩说着端着碗大口咻,没控制好,发现碗要见底,喝的动作慢许多,暗中朝木桶瞟几眼。
“汤多着呢,想喝去盛,再晚点就全被我喝了。”德塞利看出道恩有点想喝却又不好意思去盛,表明自己得态度。
“别管今天的食物怎么样,应该考虑明天能吃到什么。”
“对耶。”新盛一碗汤的道恩扯着嗓子大声喊:“喂!镇守队的敌人们,我们明天的饭是什么?”
“还是今天这套标准。”镇守队的眼神看笼中罪犯有些像某些人对待自己奴隶一样。
道恩接着追问:“那后天呢?”
“也是今天这套,你不会还要问大后天吧?”镇守队一听道恩说话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妖,赶紧打断了接下来的无限循环。
“你好聪明啊,这你都能猜到。”听到道恩的赞美,镇守队只能听出阴阳怪气的奇特口气。
“我要告诉你们,从今往后,所有镇守队驻地的人,无论是谁,只要在这用餐,都能享受统一等级的食物。”
“好耶!镇守队万岁!”罪犯里有人大声喊,德塞利有点不开心。
“别着急,这是有条件的,不过现在你们还不需要知道,等明天你们就知晓了,哼哼哼。”
条件是什么,栅栏里绝大多数人不关心,好处被摆到台面上,这是值得好好开心开心的。
幸福的环境让大伙吃得很快,没多久就解决了象征着美好未来的食物。
“德塞利,你可以走了。”
德塞利扛起木桶,正在解决大家没喝完的汤,没空搭理镇守队。
“噫?奇怪,你们不是说要三天才放出去的吗?”
德塞利即将离开的消息让道恩有些不舍,又接着说:“你们是有什么阴谋吧。”
“你的内心就像晒过的粪坑一样恶臭,我们没有阴谋,放心。”
放下桶,德塞利走出栅栏双层独立门,镇守队递过来的布袋挂在肩上,正要走。
道恩看到离别的身影,失落涌上心头,说:“德塞利,跟我们道个别吧。”
德塞利看了栅栏里几十个罪犯一圈,便要离开,又被道恩叫住:“德塞利,你还没有和我们说再见呢。”
德塞利回头,还未说话,便有人替他先回答:“你这个道恩用心当真险恶,他都要离开监狱了还要他说再见,你是希望他再回监狱吗?”
镇守队听到道恩和某罪犯的话,被逗乐了,顺着说:“你这个监狱老大哥真是搞笑,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好好学学吧,接下来的日子可不轻松。”
不经意间的话让道恩有了些预感,但是此等预感只是在脑海里停留不足一瞬就消失无影无踪。
镇守队只用和善的笑容回应他,德塞利默不作声转过去,走出监狱。
镇守队驻地在小镇较为繁华一角,占地不多,规模和城卫队相仿,双方都是本镇的官方力量,但是互不所属。
镇守队成员主要是本镇及小部分周边村子的人,总共有四队,真正的掌控者是镇长。
镇守队总指挥这个职务由镇长夫人亲属担任,可谓是本镇的二把手,权力和国相似的。
城卫队驻地的是支队,不是主力,队员来源很杂,哪里都有。
有能耐的都在瓦尔城工作,能来镇子,甚至村子的队员基本没有实力头脑,也没有后台关系。
所以支队对于镇守队来说,只能说是不怎么样,甚至有些人还会私下里编笑话来说笑城卫支队。
本镇的城卫支队最高职位为总长,名义上有着和镇长对等的身份,但是实际怎样,大家都清楚,不点破。
城卫支队有两个队长,最近换了一个,明显不如前一任,但是能怎么办,没有其他更好的人才,只能凑合着用。
一般情况下,镇子上只要是出事,基本是城卫方面来的最快,镇守的人总是要等一会儿,最好是城卫方面快速把事情解决了。
若是有什么麻烦事,也可以等城卫那边先整差不多,再中间去插上一手,之后去请示镇长,功劳多半是要落到镇守这边。
很公平,不是吗?
德塞利了解乌利镇,比已经死去多时人更懂。
走在人群稀疏的街上,扫视两旁热闹的店面,混入人群中、别有用心的两伙人悄悄跟在后头。
其中一个被跟踪了都不知道,实在是无能。
出了镇子,沿着一条很少人走、长满杂草的路,德塞利慢悠悠、和散步一样晃到一处废弃多时的民居。
围着的土墙塌了一边,露出满是裂痕的大水缸。
水缸下面的土很湿润,应是水从裂痕流到地上。
玻璃瓶落在缸底正中,和周围的世界分出界限。
玻璃瓶化为空气,瘦削但有力的手抚上水缸。
水缸恢复如初,流入地里的水也回到缸中。
待一切安置妥当,德塞利走进破烂不堪、没门的砖木房,在石板床的下面摸索一阵子,从垃圾中找到一个窄口瓶。
瓶内漂浮着一滴白色液体,神奇又诡异,轻轻摇动,没有动静。
德塞利故意将瓶子举在面前,几步走出砖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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