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圆。
皎洁的月慷慨地撒下清辉,为昏沉的大地带去宁静与安详。
堂皇的宅邸灯火通明,像是不屑月的馈赠,炫耀着自己的闪耀与明亮。
主人家今日双喜临门,升迁与娶妾之喜。
黄昏时举行完婚礼,这会儿正是设宴款待亲朋好友的时候。
笑声、欢呼声、吵闹声不绝于耳,贺辞、敬辞、致谢辞五花八门。
宾客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他们没有发现,主宅的房檐上,一名黑衣男子正观察着他们。
男子观察一阵后,或是觉得无聊,便抬首望天,欣赏着这近在迟尺的满月。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哎。”
似是有感而发,黑衣男子的脸上染上一抹哀愁,像是远在他乡的游子,思念着远方的亲人。
“东方曦,别在这发癫,执行任务。”
耳边清冷的女声传来,把他从浪漫带回了现实。
“知道啦,知道啦,等他进洞房我才好动手啊。”
男子无奈地摊手,你催我也没用啊,下面修行者不少,一起上我可打不过。
心里虽然吐槽着,但他还是动身了。
眨眼间,就从房顶飘下,像幽灵一样钻入了后院的洞房。
刚潜入洞房,他就被这壕气的布置吓傻了,铺满地面的是一块块金砖,房间里的布料都是用金银丝线织成,家具散发出一股古朴典雅的香味,估计是南海沉香木,那金红色的大床上,绑着一个披着盖头、浑身颤抖的姑娘。
宽大的婚服遮不住姑娘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皙嫩滑的手脚腕被金线绳磨的通红,无助的她低声呜咽着,不禁让人心生怜爱。
这哪里叫结婚,这明明就是绑架啊。
东方曦这种根正苗红好青年哪见得了这个,他悄无声息来到床前,一把掀起盖头团成团,堵住了新娘的嘴。
这时,东方曦才看清新娘的脸,确实是个数一数二的美女,只是眼泪哭花了精心画好妆容,看起来有些可笑。
新娘看到一袭黑衣的东方曦,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喉咙里呜呜呜的像是要叫人,捆着的四肢也不安分,乱蹬起来。
“嘘。小娘子别出声,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东方曦赶紧小声安抚,新娘那眼中的惊恐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眼泪。
“你一会儿别说话,我办完事就带你出去。”
东方曦一边解绳子一边告诫她,意思就是我要办不成事,你也别想出去。
新娘连连点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漏出一点声音。
东方曦温柔地笑笑,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自己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剑,靠在门后隐藏了气息。
“他来了,准备行动。”
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话语中满是凌厉。
东方曦的眼神也变了,刚才的温柔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小娘子,为夫来了,为夫可是期待太久了,嗝,今天……今天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享用你了。”
一个醉醺醺的壮汉,挺着啤酒肚,摇摇晃晃走进门来,那笑弯的嘴角流着口水,猥琐的小眼睛从进门就没离开过那张大床。
他人刚踏进门,门就自己关上了。正当他转身疑惑是什么情况时,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伸到了他的脖子上。
壮汉瞬间清醒,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男子,正用一种看蝼蚁的眼神盯着他。
“稷下学宫,证道者,来收人了。”
壮汉心里一紧,他听说过学宫有这么一批人,专门处理与学宫律法有关的一切事务,简单点说,他们就是学宫的剑,专管杀人。
“张三狗,38岁,武将出身,朝中二品武将张象弘的旁亲,曾为了邀功,虐杀学宫弟子三十余名。”
“你已经触犯了学宫律法第三十条之杀戮罪,我以学宫证道者身份,宣判你的死刑。”
张三狗听的汗如雨下,看来学宫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底细,今天这是做好局,要致他于死地啊。
“这位……兄弟,咱能商量商量吗?我可以给学宫赔罪,多少钱都行,只求留我一命。”
张三狗堆笑着说道,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投降。
“你这钱啊官啊,不都是用我学宫弟子的命换的吗?”
东方曦冷笑着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怂货,他摸了摸张三狗胸前那鲜艳的大红花,
“你这大喜的红色,在我看来,那都是鲜血染红的呢。”
张三狗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商量余地,一把拨开东方曦的剑,飞速向着门口撞去,只要出了这扇门,他就能召集府中人手,干掉眼前的杀手。
可事与愿违,他已经动用魂力,再加上那二百斤重的身体,门硬是纹丝不动,反而撞的他肩膀生疼。
“跑啊,怎么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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