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剧烈运动导致伤口崩裂出血,廉尼不得不在瑞丁城稍稍停留片刻。等当地的医生重新处理伤口并消过毒后,变种人又彻夜不停的继续赶路。
等到廉尼终于回到NCR时,把守大门的守卫却不放他进去。
那名赤手空拳、胸前别着无线电的守卫只看了廉尼一眼,又瞪着空气。“你最好赶紧离开,变种人。最近一群主教残军袭击了过往的商队。这儿不欢迎你,那些愤怒的市民会把你撕碎的。”
变种人默不作声的伸手翻找背后的口袋,过了片刻,他愣住了。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警徽和证件都不见了。廉尼用一根手指戳进口袋,直到底部,发现非常结实的帆布小包底烂了个大洞。
一定是那两枚该死的火箭弹……操。
“你不该在这儿的,变种人,我警告过你了,”守卫忍不住又补充道,“快离开。另外,小心路上的巡逻队,他们对变种人可不会太友好。”
廉尼犹豫着、最后鼓起勇气,请对方用无线电联系北方第1军第3步兵师师侦营的值班军官,找第1侦察营第2狙击连的尼克·墨菲上尉来证明他的身份。
那名守卫照做了。2分钟后,第1侦察营的值班少校给他的答复是,尼克·墨菲上尉突然接到命令外出执行任务,至少两个月内无法返回。
“请你再帮我联系新加州巡警第三分局的伊莉莎分局长,”变种人只得厚着脸皮再次请求,“就说副警长廉尼丢了全部证件,无法入境。”作为副警长,廉尼觉得这回丢人丢大了。本就是请假外出,还丢了全部证件。
守卫盯着变种人看了足足有1分钟,直到对方心里发毛,他才慢吞吞的说道:
“第三分局已经解散了。”
这句话无疑于晴天霹雳。变种人眨了眨眼,不大相信的重复:“解散……了?”
随着加州巡警对于NCR境内奴隶买卖的打击,以及奴隶界的领军人物——沃尔斯的死亡,整个北加州的奴隶贩卖事业遭受接连不断的重大打击。在损失了大量人手,并被捣毁多个窝点后,被NCR政府高官所抛弃、失去了合法保护伞的众多奴隶贩子只得纷纷逃亡西边,去开发那些尚未开化、而充满丰富蛮族人口资源的处女地。
按照奴隶贩子们的说法,他们的行为颇有当年美国陆军的刘易斯上尉和克拉克少尉率众前往西部大开发的精神。只不过他们“开发”的是人口罢了。
而按照加州巡警的说法是,这些人是争着去当那个最倒霉的查尔斯·弗洛伊德的。巡警们希望他们都能如愿,一个接一个的死在那儿。
犯罪源头的消亡,导致兢兢业业的执法者也因彻底消灭了对手,而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两周后,在某次NCR的例会上,沙荫镇的警察总局局长提交了自己的报告并获得内阁通过。第三、第四巡警分局从此时起正式合并,改组为“联邦紧急情况快速反应服务部”,用于镇压日渐频繁出现的市民游行和小幅度暴动,以提高社会治安。
这份改组计划报告书不仅为联邦减少了额外开支,将两处警局的日常经费全部作为总局的装备采购基金,其改编的人员也被归纳到总局的指挥体系之下,由总局长和分局长直接指挥,其他人均无权干涉。
在改组计划中,安全部长和总局长合作,不声不响的耍了个花招,剔除掉了那些他们认为不合格的人员。其中就包括那些出身卑微、性格耿直、敢于顶撞上司的警员,尤其是那些变种人。
于是作为变种人、一位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的第三分局副警长,廉尼自然被改组后的服务部一脚踢开。
“这是最后的警告,变种人,”守卫说着把手搭在腰间的赶畜棒上,“主动离开,或者被迫离开。”
廉尼最后回头望了望那块宣传板,转身离开。
那头张牙舞爪的双头熊依然高傲的昂着头颅,双眼望着天空,渴望将它也一并征服。
巨熊将不会知道,它已经放走了一个极端危险的家伙,轻易摧毁了对方良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一个潜在的劲敌终于要诞生了。一股新的势力也将随之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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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穿着便服的男子靠在一条小巷里,静静抽着烟,并低声交谈。
坚硬的皮靴踩在结实的石砖上发出脆响,两人顺着脚步声同时扭头,目光锁定在那个站在小巷另一头的女人身上。
对方裹着一件皮大衣,发亮而有些皱的皮靴。乱糟糟又惹眼的蓝短发,耳朵上穿着吊坠并打着耳钉,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单从外表来看,这像是一名经常在街边闲逛的女混混。这号人总是随身带着弹簧刀,出现在人烟稀少的排水沟或者天桥底,为了一瓶杰特的钱而捅人。
行人们会选择绕路避开他们,而巡警则把他们列为潜在犯罪对象。总而言之,他们是游走在社会边缘而最不受主流欢迎的那类人。
两名男子在女子走近后恰好停止交谈。那名带着六角软帽的壮汉扔下烟拧灭,绕着女子开始转圈,从各个角度观察她。女子就那么昂着头、站在原地,两手塞进皮衣宽大的兜里,身子微微摇晃着。
那名壮汉在绕着她转了三圈后终于发问了:“你好,费伊。穿这么厚,你不热吗?”
女子立刻伸出手,把皮衣解开丢在地上。那名靠在墙上叼着烟的男子不自觉长大了嘴巴,没抽完的半截烟也掉在地上。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相,他立刻又点上一根。
女子除了皮衣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短裤。她的身材非常棒,匀称而健康,甚至有些强壮。胸肌挺拔、圆滑;臀部结实、紧绷。
“有意思,”壮汉继续转圈,同时发问,“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费伊伸手把嘴里的口香糖捏出来,走到男子面前,黏在他鼻子上,再后退几步打量自己的杰作:“地下拳击手。我杀了人,被吊了执照,差点被绞死。”
“在赛场上?”对方追问道。
“不,”女子又掏出一个新的,填进嘴里,“在赛场外。她买通了裁判,我该赢的,却被判出局。于是赛后,我在更衣室等着她。她洗完澡出来,我就用扳手一下开了她的脑袋,结果了她。”
“你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倒也干净,”对方减慢速度,打量她下巴和胸前、胳膊的伤疤,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再缓缓抬起来,“之后呢?”
“他们抓住我,想吊死我,”费伊说到这打了个喷嚏,“我让看守操了一晚上。作为代价,我趁他睡着时扭断了他的脖子,再换上他的制服,从监狱里逃了出来。”
两名男子短暂对视,交流意见。
“很好,费伊,你不仅敢杀人,而且相当有天赋。”壮汉松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女子,“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先考虑如何包装自己。买几件漂亮衣服、丝袜、化妆品什么的,再把你的头发染成其他颜色,蓝色太扎眼了。找间旅馆洗个澡,休息一晚。明早起来给自己化化妆,换身行头,再性感一点。不需要你买武器,但也别太放纵。明天开始,我们先带你去踩点,再进行训练。”
女子接过信封看也没看就顺手塞进短裤——她全身上下唯一能装点东西的地方——里面,看得对面的男子一阵不舒服。“我该怎么联络你们?”她从地上捡起皮衣,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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