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走近双头牛,两手搭在枪身上,看着立在一旁的商人,问道:“你运的是什么货物?”
朱厄尔坐在椅子上,视线越过沙袋掩体,打量那几名全副武装的商人。对方也同样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们。
一名看上去领头的商人伸手拍着双头牛身上的口袋,走到哨兵面前,回答他的问题:“我们运送各种各样的杂货,弹药,还有蔬菜和水果。”哨兵走到口袋前,打开,探头看了看,又把手伸进去搅了搅,捞出来一个造型精美的小巧玩意,冲其他守卫展示:“杂货?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希望你能亲口说出来。”
那名商人像是当众被扒光一般,盯着对方手中的证据沉默了近半分钟。
朱厄尔盯着另一名有所动作的商人,干脆利落的吼一声。几名哨兵立刻将武器上膛,瞄准对方,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立刻跪下并把手举起来。
“奴隶项圈。但不是我们的,”商人慢慢举起双手,跪在地上,“是别人让我们运送的,和我们无关。”哨兵用枪管去戳对方的脑袋,一边戳一边恐吓:“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我现在就该把你们这些奴隶贩子都拉到处决墙前排成一排都毙掉。”
对方本能的弯腰低头避开枪管,坚决否认自己是奴隶贩子,和刚刚的表现判若两人。商人明白这是对方勒索前的借口,他们总是这么说——贩卖奴隶和工具的要枪毙,但却最后无一例外的收钱了事。
这些摇身一变就成为合法剥削者的该死的土匪。他们干的活比抢劫轻松,而且更安全、也更容易。
哨兵从几只双头牛身上搜到了26只项圈和配套的遥控器,电击棒、手铐、小能源电池等工具。所有人心底都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商队,而是一只规模很小的奴隶贩子队伍。他们可能刚刚完成交易,也可能正要去某个地方弄些质量还不错的“商品”。
在经过了几番讨价还价后,朱厄尔以200的价格放过了这些伪装成商人的奴隶贩子。顺顺利利过了钢铁兄弟会检查站的奴隶贩子刚松口气,又被哨兵叫住了。
搞不清状况的奴隶贩子看着逐渐走近的朱厄尔,看他有什么话说。检查站的上士走上前拍了拍奴隶贩子的肩膀,带着微笑:“你知道的,军营的生活总是寂寞的。记得把那些漂亮的、健康的货给我留一两个,我可以出高价买,两倍。”
打心底对这些所谓的“执法者”感到厌恶的奴隶贩子陪着笑满口答应,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些让人恶心的渣滓。
送走了奴隶贩子,志得意满的朱厄尔回到哨所前,遇到了传令兵:“上士,骑士希望您能到他的指挥所一趟。”
作为“橡胶”检查站的二把手,朱厄尔上士虽然很不情愿却又无法否认,来自钢铁兄弟会内部的骑士奥德尔才是检查站真正的领导者。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看上去无足轻重。但对方毕竟负责监督和报告检查站的一切。上士可不愿被一个小报告从这么舒服的位置上弄下来,去参加什么“自由外籍兵团”,整天在泥巴和泔水里过日子。
好在这位骑士也很通情达理,他并不插手朱厄尔的管理和决策,对于上士对商人们的勒索和敲诈、语言和身体上的侮辱、随意搬弄惩罚条例都装没看见。骑士只是从不允许上士作出太过于出格的事来。
比如,对于无线电中的救援信号不闻不问。
穿着战术背心的朱厄尔摘了头盔夹在腋下,进入指挥所,冲办公桌后的骑士敬礼。
“长官,朱厄尔向您报到。”
对方看了他一眼,打开一旁的录音机。“稍息,上士。坐吧。”上士转身坐在长椅上,很自然的把头盔搁在身旁,聚精会神的盯着桌上的录音机。
半分钟后,那些遇袭商人在无线电中的惨叫结束了录音机的播放。
奥德尔关了录音机,盯着朱厄尔:“这个月的头一次。找到这些商人,上士。起码,找到他们的尸体。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在钢铁兄弟会的辖区内动手。”上士从椅子上蹦起来,冲骑士敬礼,戴上头盔小跑离开。
“汉考克,集合你的小组,”朱厄尔说着拿起没喝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开始往胸口的袋子里装手雷和备用弹匣,“5分钟后我们出发,有一些倒霉的商人遇难了。就在检查站南边4英里外的一片废墟里,靠近公路。”
那名组长立刻冲进寝室去踢那些正补觉的守卫们的屁股,扯着嗓子吆喝着让他们立刻准备好,5分钟后出发。
作为组长,汉考克理所当然的询问自己的上司需要携带什么额外支援武器,并了解更加详细的情况,好根据来决定作战和撤退的路线,以及是否呼叫迫击炮支援。而在朱厄尔的讲解中,汉考克提出了一个问题:
“既然商人在4英里外遭到伏击,为什么我们在这儿却根本没听到动静?”
朱厄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打了个嗝,觉得酒劲上来了。上士认为在这个距离没多大可能听见枪声。即使听到,也会被下意识忽视掉。
但过去数年间被NCR警察追来追去的藏猫猫生活,还是让朱厄尔本能的感到不对劲。上士觉得有些人就躲在那些废墟里,等着他一头扎进去,好把他揍个鼻青脸肿。
管……他呢,去就去。在酒精的刺激作用下变得不怎么清醒但很爽的朱厄尔不愿再想那么多。他觉得胸口发热,想痛快的跑上一趟,再仰头大睡。
而现在的任务恰好可以让他释放过多的兴奋和精力,或许还能再从尸体上捞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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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顿·何塞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菲莉丝,感到相当意外。
对方点上一支烟,习惯性的把腿翘起来,伸手指了指门:“长官,我们把门关上,好吗?”
在意识到到底谁的军衔更高应该发号施令前,何塞已经自觉的从椅子上起来。少校绕过办公桌,关了门,并拉下窗帘,确保两人的谈话不会被别人打扰。少校做完后就后悔了,但他并没有反悔的余地。
菲莉丝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少校认为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像是那次在酒吧大醉一场后,‘怪物’上校站在他面前,质问他那一地的碎片和烂家具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他那被酒精装满的、沉甸甸的大脑却一句屁话也想不出来。
他重复着两人都已经厌烦透顶的话:“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菲莉丝。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这份工作。你是个好女人,但我不是个好男人。我只爱我的工作,现在的工作,就这样。”
“工作?”女人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她猛力吸烟,把剩下半截直接拧进烟灰缸内,站起来提高音量,“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当你把你的前女友骗上床,把她玩弄到厌烦为止后,然后,哈!让那个臭婊子和那份该死的、无聊透顶的工作一起见鬼去吧!因为老子有新的女人和工作要去尝试了!是不是?
你早就想把我一脚踢开让我滚得远远的,而现在你终于如愿了?你这个疯子,愿你不得好死!”
负责纳瓦罗分局的保卫局反间谍处办公室的值班少校立刻冲上去,用最有效的办法制止了对方——用自己的嘴堵住对方的嘴,结果却适得其反。
两人纠缠在一团,互相撕扯能够用手够着的地方,抱着错误的想法开始错误的发展。而且错的离谱。好在办公室的墙壁和玻璃都做了隔音处理,纵使女人的呻吟声震天响,办公室外的其他工作人员过了20分钟仍浑然不觉。
等一切结束后,男人搂着女人,两人都喘着粗气,赤身裸体的躺在沙发上休息。
“你得帮我,何塞,我遇到麻烦了。”菲莉丝喘着气说道,搂着前男友的脑袋。
“我当然会帮你,”男人不停吻着她的脖子,从上到下,“就像以前一样。你总是这样,让别人不能不答应你。不过,我们得先把衣服穿好。”
反间谍处的少校看着那张诡异的绘图,眉头拧成一团。
“你也看不出来什么吗?”女人又点上一支烟,“我猜就是这样,我查了大部分的图本和档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对方把绘图平放在桌上,平静的摇头,“这不是她的。”
菲莉丝很惊讶,她重复道:“不是她的?”
“这显然不是人类的绘图,”博尔顿·何塞转身翻锁柜,不一会拿出一张同样布满乱七八糟线条的绘图来,“这是我曾经干过的蠢事,给一只老鼠做的测试。这是测试结果。两者相差并不多。”
“这么说来我有一个相当调皮的病人……”女特工突然意识到那瓶被用完的注射剂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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